跳至主要内容

灵山居士:以师为道与以己为道

就我所见,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不是发明了电力,不是互联网量子力学或是chatGPT,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是发现了一切众生都可以成佛,发现了一切众生之所以成为一切众生的因,发现了如何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这些才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发现。

两千五百多年前,一个伟大的人类离开自己的亲人和家园,来到菩提树下,致力于解决这些人类终极的问题。在他长达6年的探索中,他慢慢发现了痛苦的成因,发现了我们可以战胜痛苦,发现了籍由修行我们可以逐渐臻至解脱之境。他不光是发现了这一点,还身体力行付诸实施,并且鼓励周围的人和他一起践行。他后来被尊为佛陀。他和他之后的那些追随他的伟大的人类,为我们设计了无数条道路和方法来引导我们成佛解脱。

在这些超人类所设计出来的所有方法里,我认为最伟大的方法当属以师为道。迄今为止,这是对治人类“自我”最有效的方法:用一个人的假装出来的强大“自我”磨灭另一个人真实的“自我”。还有比这更聪明的设计吗?

正如钦则仁波切所言:“我们生生世世所有修行上的努力,最后都被“自我”转化掉了。”这是发生在每个修行者身上的事,我们的“自我”既强大又狡猾,他了解我们的一切,而我们对他的伎俩几乎一无所知。靠我们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每战必败,我们努力积攒的修行成果每次都被他偷偷拿走还一无所知。所以,我们需要外援,需要一个完全了解我们和完全了解解脱之道的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所以就有人设计出了以师为道这样伟大的方法,让“自我”无处可藏,无处可躲,只能慢慢枯萎。

就像修持无上瑜珈需要最高的根器一样,作为金刚乘最高的修行之一的以师为道所需要的资质代价也同样是极高。根据金刚乘的游戏规则,假如你同意加入这个游戏,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在这个游戏里,你不能还手,不能说不,不能跑掉,不能质疑,不能说stop,你不是决定规则的人,也不是裁判,甚至没有发言权,而对方什么都有。他可以对你做任何事而你只能听之任之。在这种规则下,你的“自我”只有挨揍的份儿,你对将要发生什么完全一无所知,你只知道对方是为你好,是要碾碎你的“自我”,是要带你成佛,但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出哪张牌?你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出击,如何出击,因此也就完全无法躲避。

但同时,这条道路也被视为最危险的道路,因为你必须支付全部的信任,你需要全然信任另一个人,需要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一个被你视为证悟者的人,一个和你一样从娘胎里爬出来有兄弟姐妹看《冰血暴》《百年孤独》每天需要进食生了病还要去医院的人,你需要把自己完全交托到这样的一个人手上,让他来粉碎你无始劫以来的“自我”习气,耗尽你的两种无明。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这是一种最伟大的信任。但是必须说,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冒险。假如你信错了人,你可能浪费很多时间金钱,最终什么也得不到,只留下一身伤痕。但是假如你找对了人,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佛。

假如我们足够幸运,我们能遇到这样的人,在他的带领下迅速成佛。前提是他是真正的证悟者,而你又是真正的听话者,真正的依教奉行者。假如他不是证悟者,也从未一窥实相,即便你有信心,解脱也将无法达成。但假如他是证悟者而你不听话,解脱同样无法达成。我知道有很多人,他们的老师是证悟者,但他们不属于听话者,所以,他们无法达成证悟。真正同时具备这些条件的人凤毛麟角。

以师为道一直被视为金刚乘最伟大的修法之一。它同时也是金刚乘修行者们最为称道的修法,但是讽刺的是,很多赞颂以师为道者都未能真正完全修持以师为道,他们的以师为道通常只停留在肤浅的层面。我见过的很多修行者,他们和自己的老师离得远远的,每天只是观想上师放光接受四灌顶然后融入自己,这就是他们的上师瑜伽,就是他们的以师为道。假如你只是每天做这样的修持,当然毫无危险性。上师就像是图片里的老虎,或是电影里的枪战,你永远不用担心老虎会咬你或子弹会崩到你身上。上师永远待在相框里安全慈祥的望着你,他不会从相框走出来抽掉你脚下的地毯,不会让你在众人面前出大丑,更不会在你的被窝里放上一坨大便。对这样的微笑老师保持信心并不特别困难。因为他从不对你的生活指指点点,不会告诉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会告诉你你其实是个傻瓜。他只会对着你微笑,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谁会对这样的人起嗔心呢?没有人会和唐卡上的佛闹崩,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对你做。但这不是真正的以师为道——至少不是以师为道的全部。以师为道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内容。那些就不是相框里的微笑上师所能做的了。

以前有人和我抱怨说自己无法和上师独处,他们看了我的文章,很希望能够修持以师为道,但是却无从下手,他们自己总结的原因是因为无法和上师相处。无法相处,这当然是一个大问题。但如果说他们无法修持以师为道的全部原因都是因为没有和上师相处的时间我并不完全赞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们都有彼此的微信。所以如果你的老师认为你够资格承受他的火辣教法的话,我相信隔着千山万水他也能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他只是认为你不够资格承受而已,你和他并未熟悉到可以讲真话的程度。你们之间维持着类似陌生人之间的礼貌。所以即便是把你们关在一个房子里一年,你也还是无法修持以师为道。因为你还是会继续伪装自己,继续假装一切都很好,假装一切都可控。所以你无法修持。

真正的以师为道完全建立在信任之上。你必须完全信赖你的老师,相信他是证悟者,相信他并无利己的动机,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证悟。这种信任并非一日可就,它需要长期的共处互动和了解。所以,你最好先问一下自己:你真的相信他吗?真的相信这个你称为老师的人吗?相信他是证悟者?相信他所做的完全不是为了自己?你对他的信任真的到了可以闭着眼睛把手交到他手里,任由他领着你往前走吗?

我相信大多数人对这些问题最终只能摇头。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根本不相信别人。你不相信别人,你也很难建立起对别人真正的信任。潜意识里,你认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潜意识里,你认为作为自私的动物,人类所有的行为都是在利己;潜意识里,你也根本不相信有超越自私的圣者存在。这样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这归功于我们所受的教育。)。这不是你挥挥手就能摆脱的观念。当你去寻找上师的时候,你就是带着这种认知想法去的。在遇见上师之前你是这样,遇见上师之后你还是这样。当然,你不会把这些想法拿出来展览,你会把这些固有观念全都隐藏起来,但那不表示它不存在了。它只是潜藏着,在某处,等待着机会。表面上,你似乎很信任你称之为老师的那个人,但其实你真的信任他吗?他让你做的事你是需要权衡一下还是完全不假思索就会去做?你可以和他说真话吗?他可以和你说真话吗?你可以在他面前完全放开展示真实的自我吗?对很多弟子而言,她们对老师的信任大概还赶不上她们对闺蜜的信任。她们可以在闺蜜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任何话题,但是在上师面前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你在说话前会考虑措辞。你会自动屏蔽一些话题。这表示你并不信任他,表示你展示给他的只是你希望他看到的一面。表示你依然在把他当成社交对象,当成一般的长辈老师而不是证悟的佛。当你只能提供这么点信任的时候,以师为道大概不会发生。你只会看到老师慈祥的脸,而不会经历风云变幻。

人类有向他人展示自己优越一面的习惯,这是我们的生理需求。在修道上我们也未能免俗,我们会向师兄弟展示这些,当然也会向老师展示。但从修道的角度来说,在老师面前表演幸福相当怪异,这就像是病人向医生展示自己的健康体魄一样。这凸显你对修道缺乏认知,所以才会把社交手腕带到修道场所,认为上师也吃这一套。

假如你的老师很聪明的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可能会配合你演戏,会看你展示自己的优越,会看你表演自己的生活无比美好。但是在这背后,他知道你的窘迫,知道你的尴尬,知道你的伤痛,知道你的强撑和痛点。他知道这些,但他不会让你知道他知道。他会配合你演戏。在你真正彻底信赖他之前,他大概不会出手修理你的“自我”。他需要等你慢慢成熟,需要等你慢慢累积到足够的福德,需要你慢慢建立起真正的信任,需要你慢慢觉悟。有经验的老师大概不会在弟子准备好之前就往他身上扔火炭。

我年轻的时候,因为缺乏这种经验认知,所以会相信一些人的所谓信心,他们向我展示自己的胸肌,然后怂恿我把火炭扔进去,他们觉得自己承受得住。假如我真的这么做了,就会看到他们哭嚎着跑掉。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真正的以师为道是世上最难修的法,需要极高的根基。需要极大的信任,因为那是切肤之痛。我见过很多还没怎么样就被吓跑的。所以,这世上一直就只有少数人能真正修持以师为道,大多数人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真正修持以师为道。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没有足够的付出,没有足够的耐心,他们有太多事情想要去做,而这背后就是没有真正的信任和诚意。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念念上师瑜伽。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经历那种真正的师徒互动。这其中有很多因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无法真正信赖别人。无法真正信赖他人,这是我认为发生在人类身上最悲哀的一件事。我见过一些人,他们不信赖任何人,包括他的配偶。我不知道这样的人他们是怎么活的。我猜他们睡觉都睁着眼睛。如果让我过他那样的生活,我大概一天也过不了。我完全无法忍受这种生活。

像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于不信赖任何人,也习惯于不依赖任何人,他们需要自己掌控一切,需要一切都可控,他们更不可能把自己交给别人。他们的这种状态不会因为某天他们成为佛教徒而改变。虽然现在的他们有老师有传承,似乎也在修行,但是骨子里,他们并未改变,他们还是只相信自己。所以,他们会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自己的修行。他们不会对老师说不,但他们也不会让自己失去对生活的掌控。很显然他们的老师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不去干涉他们的修行。因为你只听自己的。因为你尚未准备好。因为你画出了界线。假如这个时候往你身上浇开水,不可能会有奇迹发生。所以,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修行。也许在遥远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有契机出现也说不定。

而对于那些真正有足够福德修持以师为道的人,他们在经历了冰与火的淬炼之后,有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体验到轮回体系的崩解,体验到身心俱无,体验到大地平沉、本无一物。


灵山居士写于20231120日,首发于20231123日。




本文于2023年11月23日首发于灵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及各语种版权归“灵山居士”所属的自然人所有。请尊重版权,出版社、媒体或个人(包括但不限于互联网媒体,网站,个人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纸媒)如需使用请先获得灵山居士授权。不得对文章进行任何修改(不得修改的范围包括:作者名,标题,正文内容,以及标点符号)。我们保留一切法律权利。  

评论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灵山居士:惑人之物,于其手中皆可用以渡人解缚(修订版)

古大德有言:“正人修邪法,邪法亦正;邪人修正法,正法亦邪。”世有大机大用者,其于一切圣俗之法,信手拈来皆成佛法;魔王用以惑人之物,于其手中皆可用以渡人解缚。此等圣者善秉魔王之利剑,反刺魔王,擅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此智者之大用也。世间愚迷之人虽秉佛法之剑,自谓修道,然其所修之道,不伤无明,反伤诸佛法,不减贪嗔,反增垢染。智者可用佛法杀我执,亦可用魔法杀我执,愚者佛法魔法皆不得杀我。其所擅者,乃是将杀我之法,修成护我之师。是以,智者可于邪中修正,夺魔王之兵械,为我所用。愚者只能于正中修邪,其兵械武器尽数为魔所缴。 如来教法,度九乘根基,有实说权说,又有胜义世俗之分。其一言一语,皆非凡夫初学可解,若无明眼人在侧匡正,任一教言,皆可惑人。此非教言惑人也,乃吾人之曲解惑人也。然曲解者皆不知其曲解也,皆不知其已入魔王之彀中矣。盖因魔王之智慧远胜其也。 今世之修者,多无师在侧督导,盲修瞎练,又兼自命聪慧,于师佛之言,常作吾我之解,师心自用。借密法之理,行贪嗔之事;令如来教法,成魔王利器;使解缚之言,成杀佛之器。悲夫。 余常谓诸学者言: “ 任一佛言师语,若非师详解,无师把关,吾人擅解,必致偏矣。后必为我所用,必成贪嗔护法,令我执无伤,习气完备,令毕生修行,徒具虚名,纵修百年见解习气依旧如故。汝等众人,日常之交流,一语未说全者,尚且为魔所乘,生诸事端。何况修心改命成佛覆我之法,魔王岂有听之任之不加干涉之理。是以,当慎之又慎之。 ” 余观世间好物,无不为魔所用,无不为魔所渗,佛教儒教耶教概莫能外,此东西方之共同也。魔王于圣贤之教,日夜难寐,常思毁之。然魔王之毁,非烟销灰灭之毁,乃借尸还魂之毁也。如虫蛀木,日日蚕食,为魔所蚕食者,皆徒具形而内空矣。如史上之儒家,又如愚人之修道,皆有其形而无其魂。 晚近“自由”一语自西舶来,人人皆向往之。然凡俗之人心虽向往,实不知何谓真自由,更不知通自由之正途。魔观众生于此未深解,后借隙而入,令自由变放纵,人间变欢场。其假自由之名,为不可为之事,释千年压抑之欲,正贪嗔痴之名,毁众生修道之基。又假自由之名,令邪见无阻拦,人皆可畅言,后劣币驱逐良币,狮离穴而犬狐占。如今日美利坚欧罗巴之雌雄莫辨诸般乱象,皆是自由平等博爱为魔所用之果矣。又如儒家一脉,本为圣贤设教道之浅途,后为盲者所解王者所用,沦为向上叩门之学,令夫子蒙冤。此皆魔之手笔也。 灵山居士写于 20

灵山居士:昨日的世界是否黄金时代

这几天我在阅读奥地利作家斯蒂芬 . 茨威格( Stefan Zweig )的回忆录《昨日的世界》( Die Welt von Gestern: Erinnerungen eines Europäer ),这本书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首次出版。在这本书里,茨威格富有感情地描述了他眼中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欧洲,那个已经逝去的旧世界 —— 那个只存在于黑白照片里的昨日的世界。他回忆当时的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回忆当时维也纳市民们宽松无忧的生活。他认为那是这个世界少有的黄金时代 ——— 我相信大多数读者读了之后都会有同感。那时候的维也纳,大多数人生活的都很轻松。因为有完善的社会福利保险制度,大部分人没有什么压力,人与人之间和善宽容,他们生活中很少有大的变动。他们做事情都不慌不忙 —— 因为着急忙慌被认为是有失教养的举动。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甚至认为战争已经远离这个世界。在书中,茨威格还谈到了他的祖父母和父母,他认为他们都是幸福的人,他们的一生之中从未有过大风浪,他们没有像他的子孙那样经历战争,他们都 “ 平静、顺利、清白的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 如果你有着二十一世纪的思维,你肯定会同意他的看法。你会认为一战之前的欧洲那七八十年是黄金时代,没有战争,没有饥荒,科技高度发展,人们生活无忧,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期待,只有很少的人去欺诈抢劫。但是如果我们用修行者的眼光来看,可能会得出另外的结论。一战之前整个维也纳都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音乐在他们的生活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无论是贵族伯爵还是普通市民,都把音乐视为生活中的头等大事。说实话,我很同情生活在这种文化下的人们。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他们几乎被掐断了所有思维实相的机会。比起维也纳的金色音乐盛宴,印度恒河边的火堆或许更能拉近你和相对实相的距离,更能启发你去寻找真理。但是大多数二十一世纪的头脑绝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不会认为后者比前者更加先进。他们认为前者才是高等文明。 对我这样的修行人而言,他们 “ 平静、顺利、清白的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浪费了一生的时间,他们像昆虫一样活了一辈子。 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感觉这些生活在十九世纪末的欧洲人离我很遥远,他们和现在的人非常相似——他们和现在的人一样认为自己已经知道所有的答案,和现在的人一样缺乏探索的心,和现在的人一样沉迷于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从不试图从已知

灵山居士:这不是修行

过去这二十多年,世界一直处于巨大的变迁之中,过去这二十多年,我经常看到各色人等,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每天忙着在朋友圈晒孩子晒大餐晒旅游照片,但同时他们又都宣称自己是修行人。他们是我的偶像。我非常佩服他们能一边工作一边度假一边带孩子一边修行,什么都不耽误,这是龙钦巴和惠能都无法做到的。我还经常看到有人跑去臧地转了一圈,拍几张照片,见几个老师,然后回来之后就宣称自己是修行人,然后就开始了他们的漫长的佛教式自我满足之旅。 很多人认为这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修行现象,但是我相当怀疑。我知道的修行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知道的修行人也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些真正修行过的人都知道修行是非常艰难危险的事,你投入全副精力都未必能修好,何况是三心二意。如果你认为你可以一边过着快乐的世俗生活一边在精神领域有所成就,那说明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修行。过去的那些传统的修行人,他们开始修行的时候都很谨慎,他们接受灌顶也都很谨慎,他们成立师徒关系也都很谨慎。过去的那些老师,他们在选择徒弟上很谨慎,他们不会来者不拒,他们会考察弟子的人品,会要求很多东西,如果他们看到现在某些老师有几万弟子可能会咂舌不已。而现在这些人,他们开车旅行到了某个寺庙,一时心血来潮就可以成为佛教徒。他们不需要知道佛教的规矩,不需要评估自己的能力,不需要被考验,也不需要认真思考佛教法义。成为佛教徒对他们而言和成为健身房会员没任何差别。这种泛滥的结缘拉低了修行者的门槛,让很多不懂修行的人都自以为是在修行。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其中有很多原因,我相信贪欲在这中间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对有些人来说,如果有人想成为弟子,他们是来者不拒的(他们会拿出菩提心当理由)。而那些想成为弟子的人,很多人是想得到一些回去能炫耀的东西。所以他们一拍即合,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双方都很满意。唯一受伤害的是佛教。今天我们能看到这么多糟糕的修行人,就是这种泛滥式结缘的后果。 有些人认为结缘也很重要,但是像这种结缘我认为更类似于到处留情而不负责。而且其实你并不缺结缘,你生在中国这样的地方,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观音菩萨。所以,你并不缺少结缘。现在这样的佛教徒泛滥成灾,你到处都能看到那种号称是在修密法却连做人都不懂的人。要知道,成为佛教修行者并不像给自己泡杯手冲咖啡那么简单,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决定,它关系到你之后的生生世世,关系到你下一世是否还能继续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