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指路，拈花搞笑

此前，我听说了发生在宗萨钦哲人波且身上的一件事。在转述这件事之前我需要说明一点 —— 你知道，宗萨人波且现在是在家的身份（按照彰传佛教传统的说法方式，我需要加上 ——“ 在显现上 ” 是在家人 —— 这样的话），我认为说明这一点非常必要，否则又会有很多人跑来问我为什么宗萨人波且可以有女朋友。很多人以为他是出家人，但事实是，他现在是在家人，至少在外相上是。所以他有女朋友。很多人误以为活fo就一定是出家人，他们似乎不知道，活fo有出家人，也有在家人。所以很多人经常问我为什么那个活fo有老婆。他和你一样是在家佛教徒，为什么他不可以有老婆？ 我听我的朋友说（她应该是目击者），宗萨人波且有一回在讲法的时候说：有一回他的女朋友跑来问他：你会不会有嫉妒心？我们都知道宗萨人波且是大成就者，在我们的概念里，大成就者是不会有这些的。他怎么可能有嫉妒心？宗萨人波且告诉她：当然没有。然后他的女朋友说：那就好，我要对你说一件事，今天我在地铁里遇到一位男士，然后我们非常欣赏彼此 ······ 宗萨人波且说，自己听到这些非常愤怒。他冲他发怒，说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之类的话。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嫉妒心。后来，这个女友的照片就被摆到了佛台上，因为她帮助他认识他的弱点，认识到自己的不完美。所以她堪称他的上师。 我自己非常喜欢这个故事 —— 不管他是真是假。我当然不相信宗萨人波且真的会生气，但我非常相信他生过气。他和你我一样曾经是凡夫。 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要说的是你身边那些你最容忽视的人，也就是你最放松警惕的人，他们会令你发觉自己的弱点。我们都很糟糕，但因为我们是佛教徒，我们是修行多年的佛教徒，所以我们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示我们的糟糕。我们糟糕的一面往往被我们最亲近的人独享。我们不会对同修发火，你在他们眼里的身份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必须维护你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就是你要在他们面前假装你的一切都有条不紊 —— 因为你已经修持佛法多年。你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发火，因为这是你认为修持多年的人应该具有的基本形象。 但在你最亲密的人面前，你会把这些丢掉。如果她一句话说得不对，你都会冲她怒吼。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能发掘你的真实状态，你才知道自己其实还是很糟糕，虽然比起从前已经不那么糟糕，但还是很糟糕。更糟糕的是，你把你的糟糕掩饰得很好，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但你最亲密的人帮你发现这一点。她告诉你 , 你没有你想

在 V·S· 奈保尔的《印度三部曲》里，我读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那是在奈保尔第一次回到自己的祖籍地印度时所发生的：刚刚踏上印度的土地，他的两瓶酒被印度政府没收了。为了要回这两瓶酒，他必须去办理一些手续。为此他连续几天来回奔波于几栋政府办事大楼之间，忍受他们互相推诿和低效率。由于当时天气炎热而他们又被印度公务员的低效反复折磨跑了好几趟，他同行的女伴适时地晕倒了。看到女伴晕倒在椅子上，他开始嘶吼着朝办公室里的人要水，他吼了好几声，一个男办事员才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但是他手上并没有水，奈保尔问他：水呢？对方的反应是厌恶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会，一个杂役才端着一个托盘把水送过来。直到这会儿，他才明白：这是在印度。在印度，端水是杂役的事，而不是办事员的事。他是办事员，不是杂役。你不能指使办事员去端水，那只能是杂役们做的事。我能想象生长在西方文化下的奈保尔对此有多么深恶痛绝。 如果我只有十几岁的话，我大概会同意奈保尔的观点，会认为印度社会低效官僚而且愚昧落后不可救药，会对此深恶痛绝。但是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了。现在的我在这件事上会站那个办事员，是的，我会站办事员。我会认为他确实不应该去干杂役的活。中国古圣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那样的场景下——一个女人晕倒了——假如他去干杂役的活，去倒杯水的话，会让他看上去很有人性，很有爱心，特别是很符合西方左派审美，但是这是在破坏规则。假如规则被破坏，最后我们每个人都会是受害者。普通人都只能看到这么做的好处而看不到大家都这么做的后果。每个人都应该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每个人也都应该干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每个人都不应该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我能这么想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这些年我深受那些不知礼之人的折磨所致。我的很多学生都欠缺这方面的教育，在很多事情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和别人的责任，他们经常把自己的责任和别人的责任搞混，有时候这会很让我头大。他们完全不像是奈保尔书中的印度办事员，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明确知道自己是谁，明确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虽然有时侯这会让人显得古板而冷血，也会带来一些问题，但是相对于另外一种结果，这种危害要小得多。 从十八九世纪开始，种姓制和儒家文化一直都在被各方鞭挞批判，批判他们的人只能看到它所带来的问题却鲜有人能看到缺乏种姓制度的地

因为无明，我们相信“自我”的存在，我们相信自己是绝对真实的存在：我们能抚摸自己的脸，能感觉到外面空气的清冷，能感觉新买的毛围巾有点扎脖子，能闻到地铁上别人呼出的带着油条腥味的空气，能感觉双肩包往下坠的重量。所以，我们的存在当然是无可置辩的。 虽然我们可能听过很多空性的教授，也修过空性的禅定，但是世界是如此真实，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而合乎逻辑。在切身体验到空性之前，仅凭思维空性的道理和短暂的禅修很难击退我们延续了无量大劫的习气，我们的习气是如此强大而顽固。虽然空性听起来很美妙，但离你的生活太过遥远。当你从佛法中心出来，走进地铁站，行色匆匆的人们让你顿感世界的真实是无可否认的。你马上就被拽回一切都是坚实存在的旧习气里。 我们相信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也相信他人是真实存在的。同样的，我们也相信万法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相信树林和天空的存在，相信阳光的温暖，相信咖啡机能煮出咖啡，相信世界上存在过一个叫福楼拜的人，相信他写了一本叫《包法利夫人》的书，我们相信北极熊所面临的生存危机，相信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正在努力杀死对方。我们和身边所有人一样，丝毫不怀疑我们的眼睛所看到的就是世界真实的样子，我们相信一切事物都是我们所认为的那般存在。白糖是甜的，玻璃杯的手感是凉的。假如你用手握住玻璃杯，不需要多久，你的体温就会传导到杯子上把它焐热。这些都是我们认为世界真实存在的证据。我们是如此热爱这个虽然糟糕喧闹但依然让我们不舍的世界。我们想要在这里寻求快乐和幸福。 不只是我们，每一个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都想要在此寻找快乐。从出生到死去，我们所有的时间精力全都花在这上面。这是人类和所有生命共同希翼的目标。从亚历山大大帝到俄国沙皇到罗素到米兰昆德拉奈保尔，每个人都在努力探索快乐解脱之道。但是由于无明，他们和你一样相信万事万物都是如我们所定义那般存在。在此基础上，他们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得到快乐避免痛苦。可以说，他们是站在错误的肩头探索，那么结果就是他们所有的探索最终只能是和快乐背道而驰。在今天，我们所相信的快乐之道几乎全都是来自于那些相信万法实存的人的探索，那是基于万物存在而生的快乐之道。 过去的那些探索者，他们和我们一样，认为阳光和水都是真实的存在，“自我”也是真实的存在，敌人也是真实的存在。他们和你我一样活在“自我”营造出来的巨大幻觉里，他们的思维受困于此，所以他们得出满足自我证明自我即可快乐的结论并不令人意

你想知道自由是如何被人类滥用的吗？想知道被滥用的后果吗？去看看欧洲和美国的现状就知道了。根据美国联邦法律，现在在美国的很多州，如果一个男人认为自己是女人，就可以进入女厕所。假如你因为他是男士而反对他进入，那就是侵害了他的权利。据说美国现在已经有 97 种性别，你必须尊重所有的性别主张，因为“那是他们的权利”。你也必须尊重他们多元化的审美，看他们打扮成各种鬼样子，看自己养大的的女儿切下胸部变成男人。今天的西方社会，一个公众人物不管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表面上必须支持这种观念，否则就犯了政治不正确的错误，很容易受到白左的围攻 —— 写出哈里波特的英国作家罗琳前不久刚刚体验过这种滋味。这就是自由被滥用的后果。这也是魔鬼用自由毁灭人类的方式之一。 那么他是如何毁灭文化的呢？以前我经常看到别人说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美好生活的权利。当然，你当然有这样的权力。你有追求自由美好生活的权利，你甚至有舔自己家地板的权利。但那不表示你从北非跑到英国把别人空置的别墅据为己有是正义的，也不表示你从黎巴嫩跑到法兰克福什么都不干每月领几千欧元剥削本地上班族是正确的。这些都是打着追求自由美好生活的旗号进行的。还有些人说自己国家出了巴撒尔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不得不跑去美国欧洲，我非常不赞同他们的说法。如果你的国家出了这样的人，正确的做法是赶他下台而不是以此为借口跑到美国去享受别人几百年累积的财富和秩序。我不反对移民，但是前提是你是去建设，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只会坐享其成；你是去贡献，而不是只会伸着手索取；你是去尊重融入当地的主体文化，而不是去破坏。假如我们把美国人全部置换成南美北非中东的移民，（这种事情正在慢慢成为现实）美国就不再是美国，美国就会变成南非，变成叙利亚，变成任何糟糕的样子。就不再是那个有着诞生林肯苹果英特尔土壤的美国。那些想去高福利国家共享他人财富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这么做是在竭泽而渔。财富很快就会见底，秩序很快也会崩盘，由于他们的加入，社会创造财富的能力大幅缩水，也由于他们的加入，社会秩序开始混乱，很快他们就会享受不到任何福利。但我不认为这是他们的头脑思维所能触及的领域。 和 100 年前来美国的那些移民不同的是，现在的移民大多都是来自于和美国完全不同的文化。而且他们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观念，他们不觉的自己的文化不好。这是自然的，谁会觉得自己出生的地方一无是处，即使那是你一出生就迫不及

  曾有人向我抱怨，抱怨的人为自己无法扭转习气而沮丧不已，她觉得自己好像修了很长时间，却感觉收效甚微，当她遇到令她不快的事情的时候她还是例行不快，难以控制自己，她总是在事后懊悔，但下次遇到令她生气的事情她又会忘掉上次的教训。虽然她也觉察到每次不快的时间都较以前为短。但她还是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那些不好的习气打压下去。 我了解到她修行只有五年而已，她目前大约三十岁，你只修了五年，每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你只把其中的一个小时（或者更少）拿去修行，而在其它时间，你看电视，发呆，对着电脑屏幕，或是摸你的狗。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很正常，这不是灵异现象。如果你把二十三个小时拿去修行，只用一个小时做上面那些事，我担保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多数人不太了解习气的形成，我们现在走路，说话，所有你觉得做的很自然的事情，在最初的时候都是经由练习的，比如，走路，你不是一生下来就会走路。你最初根本不会使用你的腿，你总是摔倒，然后才摇摇晃晃的学会走路。你说的每一个字，当初都是你不认识的，但是现在你可以非常熟练的使用它和别人交流，为此你花了很长时间，去熟悉每一个字的意义与使用方法，你一遍一遍地背诵它，让它成为你的另一种本能，（你现在闭着眼睛都可以拨出熟悉的人的电话，因为你已经拨过无数次）。你的习气就是这样养成的。这些习气虽然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便利，但也会带给你痛苦。当它遭遇反抗的时候，就会如此。 比如你去学习茶道，开始的时候你完全不知道什么是茶道，你喝茶的时候只是把一把茶叶放到杯子里然后加上开水，后来其他人告诉你一些东西，你应该如何喝茶什么样的茶需要什么样的壶泡之类的事，然后你开始照他说的做，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你现在会认为这就是喝茶的方式，如果你看到其他人不这么喝茶，你会倾向于纠正他。如果对你的话没有反应，你就会痛苦。 我们几乎一出生就开始训练我们的习气，所以你不应该对它如此强有力感到吃惊。在最初的时候，你并不知道花是花，然后有人告诉你那个有香味的东西叫花，当你再次看到花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就会冒出花的念头，你有无数的机会看到花，你反复练习，到最后，你无需辨认，你看到花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花。 想想你在类似的事情上面花了多少时间，你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你的习气如此难以摆平，你几乎从小到大所有的行为思想一直都在加固你的各种习气，而你企图消灭他的努力才刚刚起步而已，所以你不应该抱怨。这很公平。 你每天除了修法之

此刻，就在现在，想想你所拥有的一切。当你醒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对你微笑，告诉你早饭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在电脑前阅读你喜欢的人的最新文章，你可以冲着你的母亲发脾气告诉他不要管你。你可以打开水龙头，那里会流出水，你可以用它洗干净你的脸。你可以向周围的人抱怨你有多累，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有无数的电话找你。 你是否有想过，有一天，你可能无法对着你的母亲发脾气，你只能对着她的照片回忆那些有母亲照顾你的日子 —— 就是你现在极力想摆脱的日子。你会发现你的屋子因为她的离去而变的混乱不堪。地板上都是灰尘。没有人告诉你今天应该多穿件衣服因为气温下降。有一天你醒来发现只能自己做早饭。有一天你可能发现你甚至无法象过去那样使用你的牙齿，因为长期使用它们已经和你一样变老了。有一天你会发现阅读对你来说变成一件吃力的事情。你可能花五倍的时间读完过去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读完的东西，然后发现自己对刚读过的东西一点都想不起来。 有一天，你会这样。现在对你来说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会变得遥远。现在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会变得无比艰难。二十年后，你从一楼走到二楼都会变的气喘吁吁。有一天，你可能发现你变得很清闲，没有任何人找你。你接不到任何订单。有一天，我们可能打开水龙头，但是却没有任何水。这一切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出现。 在我的生命中，我曾经有数次大病。有一回我病得非常严重。我的嘴巴已经不听使唤，当我喝粥的时候，一部分粥会从我的嘴角流出来。我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无论你是谁，拥有什么，有多大的名气。你都无法躲避。它不会因为你拥有什么而绕道而行。 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现在还可以阅读，还有人愿意为你做早饭。你还可以冲着你的母亲发火，还可以有工作做，当你打开水龙头，水还会流出来。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很多人无法阅读，因为他们是文盲或是他们没有视力。还有的人一出生就没有母亲。在某些极度缺水的地方，甚至没有人见过水龙头。每天，都有很多人失业。 佛教徒认为，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时代是非常幸运的。这不表示佛教徒认为这个时代足够完美，只是因为这个时代有佛法可以被我们了解和学习，而我们又具有学习佛法的能力和机会，这非常非常难得。因为依据佛经的授记，释迦佛的教法只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短短的几千年。然后是漫长的无佛法时代。到下一个佛出世并且教授佛法之间有五十多亿年。而你恰巧没有出生在无佛法的时代。这是最幸运的事。但不是凭空发生的。

以师为道一途，非金刚乘所专属也，亦非佛法之独有，上古即有之。黄石公之考张良，张道陵之七试赵升，菩提达摩雪地炼慧可，皆可谓以师为道，古来圣贤传道皆有用之，大乘小乘诸圣亦常用之。然密法之特别者，在于集其大成也。有以师为道途者，师徒长相处，师解徒之软肋痛点，徒亦服膺师之智慧调教。有此前提，为师者可融教法于日常之中，担柴饮茶、柔声厉语，一饮一啄，皆损徒之我执，减其习气。待到瓜将熟时，师徒同时发力，啐啄同时，身心脱落，心与师佛同矣。又佛心师心自心三者本无二，言其二者，为止小儿啼也。令师心自心相隔者，非他，无始劫之习气是也，凡夫之疑虑是也。愚者之所以为愚者，在其常疑善疑亦多疑。凡夫之人，多爱自胜他，常疑他人损自肥己，与此等人不可言此妙法。古来以师为道成就者皆心纯然若黄金，视师过佛，师所为者皆信解视为善，如是之人，则证悟诸事自然成。小根小智之人，观人人皆利己，于圣贤亦常生疑虑。有疑虑者，信则无从生起；有疑虑者，观师所行皆不圆满；有疑虑者，皆虑师有私心矣。凡有疑者，皆无从生信，信不生则师心自心自隔矣，证悟之事归于渺然。 余见他处学人，言及此事有欣慕之态，盖因其虽有师，然无真师之教，虽有似无。然其人后得遇真师之摄受，临事时，皆不识也。如叶公之好龙。其常言吾欲以师为道，然师所嘱之事皆不办也，唯其不识何谓以师为道。其所臆想者，师徒之互动，方为以师为道；师徒同处一屋檐下，方可以师为道。师所交办之日常事，非道也，乃俗事也。日常道友相处之事，亦非道也，俗事也。然师之事焉有俗事。大机大用之师，于大俗中见大智，于凡庸中显真知，岂不闻：“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世间万事万物，无一不说法，无一不示现，只汝不识也。汝若具眼，万事皆佛法也。大圣之师，可于凡庸琐碎之事言证悟之途，其所交办之事，焉能有俗务？汝所谓之俗务者，皆汝不欲为者，皆攻汝之要穴也。然不识此者，谓之俗务，此非务俗，乃汝自俗也。上根聪慧之人，于此俗务之中可观己之好恶，可验己之修行；借此俗务，可磨自性，可灭狂心，可令七窍生烟，可令心如槁灰。古德有言：心死则法身活。小智之人遇师调教，对面不识，以俗务待之，以如是之见，欲得以师为道，待到庭前柏树子成佛之日亦不可期也。 灵山居士写于 2023 年 9 月 30 日，首发于 2023 年 10 月 10 日。 本文于 2023 年10 月10 日首发于灵 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我们人类所建构的最雄伟的体系之一就是无明。这是涵盖一切事物的巨大工程。无论是一支铅笔，一个念头，还是一种情绪，我们都给它们命名，我们都发明了它们所专属的称谓。 人类文明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到今天，我们触目所及的一切事物都有了具体的称呼：苍蝇有自己的名字，水母有自己的名字，电水壶有自己的名字，连即将到来的台风都有自己的名字——我们会用一长串字母来命名它。所有已知事物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就连那些未知事物，只要被我们发现，也会迅速被我们归类贴上标签。就这样，所有的已知和未知事物都有了自己标签称谓。我们活在这种标识出来的世界里，我们忘记了人类最初对事物命名只是为了方便我们区分事物方便我们沟通。慢慢地我们认为世界就是我们所标识的那样，每一个事物都是我们所标示的那样：烘干机是烘干机，蓝莓是蓝莓，僧帽水母是僧帽水母。 根据佛教大师的解释，无明就是习惯性地把两个或两个以上不断变化的东西视为一个东西。当一辆公交车从你面前驶过的时候，你会习惯性地认为有一辆车从你面前开过去了。你不会想几千上万个零件从你身边开过去了。但是从最粗浅的佛法角度来看，车子是由至少三万个零件组成，组成之后它还是三万多个零件，并没有溶合成一个新的个体。 （这也是为什么你的车玻璃坏了你只需换块玻璃而不需要换整辆车的原因。假如它们真的溶合成了一个东西 —— 成为了一辆车 —— 你就只能换辆车了。） 而且非常明显的是，那辆车里面还塞满了几十个赶着上班的人类，每个人类身上还有几件衣服，他们的胃里还有刚吃下的早餐。但你不会想：几万个零件几十个人类几千件衣服鞋子手表一起开过去了。你会想：一辆公交车开过去了。但是稍微思索一下就知道，没有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可以被叫做公交车的东西开过去。假如我们继续分析下去，你会发现，人类也不是完整的独立的个体，人类手上的手表也不是，他们身上裹的衣服也不是。 我们创造了语言文字，我们用我们创造的文字来标识所有的事物。然后我们忘掉了那些用于标识的文字只是我们的发明创造，和事物本身毫无关系——它们的出现远远早于语言文字。 当我们看着手表的时候，我们基本上不会视它为几百个堆在一起的零件。我们会习惯性认为它是一个东西，是一块手表。即便是那些熟悉空性理论的修行者，也很容易忘记我们眼前的东西其实是一大堆东西，是几百万个不断变化的东西堆在一起。因为我们都被强大的习气掌控着。在习气面前，理论完全束手无策。 作为染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