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指路，拈花搞笑

我见过伪装的善良，也见过真正的善良，见过对别人的苦难无感却假装有感的人，也见过真正会为别人的遭遇落泪的人。那些不善良却假装自己善良的人，他们其实是在做一件破绽百出的事。虽然他们很努力地在伪装，但你还是会感觉不太对。因为一个人的善良是过去很多世的习气累积，是根植于内心价值观的自然反应，它不是能装出来的。（不善良也同样如此。）假如一个人的善良不是由衷而发，它就会让人产生疑问。我之前就对那些习惯于伪装的人的行为产生过疑问。因为伪装善良很困难，当你去假装一个你没有的东西的时候，即便你想，你也无法一直维持完美的伪装，你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不善良，你会在日常聊天中暴露你真正的想法，别人也会从你在突发事件中对其他人的态度 —— 例如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把菜汁洒在你身上 —— 一窥你真实的为人。这样的场面我见过很多，只是当时并未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但是当这些人的修行出现大问题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这才是他们的本性。纵观他们的的整个人生，你会发现他们一贯如此，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从未改变。所以他们出问题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中的必然。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念之差，一念之前有过无数的铺垫。基本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么样选择。我年轻的时候，因为看不到很多人的人生、看不到他们的“自我”如何运作、看不到他们的成长经历，所以有时候我会困惑于：“他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而现在我说的最多的是：“他怎么可能不这样呢？他不这样才不正常。”善良的人才会做出善良的选择，不善良的人只会做出错误的选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是幻想，发生的概率比灭霸和美国队长一起跳脱衣舞还要小。你那一念和你之前的善良有很大的关系，和你过去生多生是个善良的人也有很大关系，一个平时对陌生人苦难完全无感的人绝不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因为他平素就不善良。善行会滋生更多的善行，无数的善良堆在一起才能推动那最后决定命运走向的一念。不善良的人基本上无法改变，不是因为他改变不了（假如方法得当，因缘具足，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而是因为他的自欺系统会形成一整套环闭逻辑，在这套逻辑体系里，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从未做过任何坏事，不善良的是别人，受伤害的是自己。在这套体系里，他们的伪善会被洗白成善良，他们的伪装会被洗白成真诚。（其实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电影里都是正面角色。）他们活在这样的环闭体系里，完全相信自己就是自

就我所见，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不是发明了电力，不是互联网量子力学或是 chatGPT ，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是发现了一切众生都可以成佛，发现了一切众生之所以成为一切众生的因，发现了如何彻底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这些才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发现。 两千五百多年前，一个伟大的人类离开自己的亲人和家园，来到菩提树下，致力于解决这些人类终极的问题。在他长达 6 年的探索中，他慢慢发现了痛苦的成因，发现了我们可以战胜痛苦，发现了籍由修行我们可以逐渐臻至解脱之境。他不光是发现了这一点，还身体力行付诸实施，并且鼓励周围的人和他一起践行。他后来被尊为佛陀。他和他之后的那些追随他的伟大的人类，为我们设计了无数条道路和方法来引导我们成佛解脱。 在这些超人类所设计出来的所有方法里，我认为最伟大的方法当属以师为道。迄今为止，这是对治人类“自我”最有效的方法：用一个人的假装出来的强大“自我”磨灭另一个人真实的“自我”。还有比这更聪明的设计吗？ 正如钦则仁波切所言：“我们生生世世所有修行上的努力，最后都被“自我”转化掉了。”这是发生在每个修行者身上的事，我们的“自我”既强大又狡猾，他了解我们的一切，而我们对他的伎俩几乎一无所知。靠我们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每战必败，我们努力积攒的修行成果每次都被他偷偷拿走还一无所知。所以，我们需要外援，需要一个完全了解我们和完全了解解脱之道的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所以就有人设计出了以师为道这样伟大的方法，让“自我”无处可藏，无处可躲，只能慢慢枯萎。 就像修持无上瑜珈需要最高的根器一样，作为金刚乘最高的修行之一的以师为道所需要的资质代价也同样是极高。根据金刚乘的游戏规则，假如你同意加入这个游戏，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在这个游戏里，你不能还手，不能说不，不能跑掉，不能质疑，不能说 stop ，你不是决定规则的人，也不是裁判，甚至没有发言权，而对方什么都有。他可以对你做任何事而你只能听之任之。在这种规则下，你的“自我”只有挨揍的份儿，你对将要发生什么完全一无所知，你只知道对方是为你好，是要碾碎你的“自我”，是要带你成佛，但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出哪张牌？你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出击，如何出击，因此也就完全无法躲避。 但同时，这条道路也被视为最危险的道路，因为你必须支付全部的信任，你需要全然信任另一个人，需要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一个被你视为证悟者的人，一个和你一

作为人类，我们大多数人其实并不那么热爱真理，我们也不迫切想要证悟，我们只想要那些能让我们舒服的东西。所以，大部分人接触佛法并不是为了拯救宇宙，只是想要让自己更舒服。他们不关心佛法的式微，不关心地球正在飞往宇宙深处，不关心亚马逊雨林的消失，也不担心自己会死掉，他们只关心明天的裁员名单里是否会有自己。 作为人类，我们只想听好听的话 —— 尽管那几乎全是谎言。我们只想和能满足自我的人交朋友。大部分人类不关心事实是什么，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只听得进自己已有的观点。这是大多数人的共性。所以，人类无法被事实、证据、或是道理说服，当他们不想接受一件事的时候，他们的 “ 自我 ” 可以轻松摧毁任何事实道理或是证据。人类不会被事实道理或是南墙说服，人类只会被足够的福德说服。只有当你攒够了福德，你才会相信很多东西。当你的福德充盈，你会相信虚空和刀刃同样锋利，会相信冰块和岩浆同样炽热，会相信一 𣊬 间和一千万年是同样的长度，会相信失去就是得到。在你福德不够的时候，任何真理在你眼中都像是个笑话。 大多数人并不了解自己（他们既不知道自己究竟上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相对上是什么样。），他们所展现给你的也只是一种假象，我认为了解这一点很重要。我年轻的时候，因为缺乏这种了解，所以经常被人类的各种伪装和姿态欺骗，我会以为他们真的想要解脱，会以为他们真的受得住各种调教。后来我才慢慢明白，虽然很多人摆出一副堪受教导的姿态，但实际上你只要动一点真格的，他们就会哭嚎着跑开。所以，大多数人只是想要用佛法来娱乐自己，他们并不真的想要解脱，他们也不具有那样的承受力——虽然他们自己并不了解这一点。所以，对他们，不要太认真。虽然他们嘴上说：“用火钳烫我吧，我受得了。”但如果你真的那么干，他们铁定会恨死你。如果你真的以为他们像自己说的那样厉害，你就和他们一样蠢。所以，还是让他们先娱乐自己吧。无论如何，用佛法来娱乐自己也算是一种高级娱乐。也许可能大概兴许会出现奇迹呢。 灵山居士写于 2023 年 11 月 本文于 2023 年11 月20 日首发于灵 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及各语种版权归“灵山居士”所属的自然人所有。请尊重版权，出版社 、媒体 或个人 （包括但不限于互联网媒体，网站，个人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纸媒）如需 使用请先获得灵山居士授权

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 · 华盛顿（ George Washington ）说： “ 对人类文明危害最大、破坏最大的，是不受制约的权力。 ” 在二十年前，我可能会对这样的说法击节赞赏。那时候我还没直面感受过文化的巨大力量，没有和别人的我执有过交锋，不知道地域文化对人的影响有这么大，不知道出生在不同地区的人类之间差异如此之大。不知道文化会塑造你的价值观，会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它甚至可以决定你的命运走向。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所以，现在的我如果听到华盛顿这句话，只会对他耸耸肩膀，然后告诉他： “ 你实在是太天真了，老伙计，对人类文明危害最大的永远不是不受制约的权力，对人类文明危害最大的是劣质的文化。那才是最危险的。 ” 作为佛教修行者，我们都和魔王交过手，我们都在他手下吃过瘪，我们知道魔王有很多伎俩，我们也都知道魔王的伎俩防不胜防。这里要说的是魔王的另一个阴谋。刚才我们说到乔治 · 华盛顿认为不受制约的权力最危险，但其实当全世界都知道不受制约的权力最危险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最危险，大家都在盯着他，所以他就不危险了。当全世界都在防范不受制约的权力的时候，另一种入侵正在悄悄进行 —— 那就是文化上的入侵。这种入侵毫无声息，它随风潜入夜，它不毁坏房屋，也不使用导弹无人机，看不见硝烟和尸体，它和传统的入侵完全不同，只有少数人对此有所察觉。大部分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每天正在发生着的文化入侵。当他们惊觉到的时候，通常已经为时过晚。 以前我和一些朋友提到文化入侵的时候，他们的反应都是美国好莱坞文化的入侵，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的文化影响力世界第一，全世界的观众都在收看《权力的游戏》和 NBA ，连非洲马拉维的孩子都对好莱坞电影如数家珍。所以我们说到文化入侵，大部分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美国，他会首当其冲。全世界的白左知识分子几乎都无一例外谴责美国的文化入侵。你见过哪个知识分子谴责埃塞俄比亚文化入侵吗？这源于在大部分人的概念里，文化入侵只会发生在强国对弱国，只会是强国对弱国的入侵。这种心理预设正符合魔鬼的设计。你以为的文化入侵是美国文化入侵全世界。但是今天我要说的是另一种入侵，这种入侵发生的非常隐秘，它是弱国对强国的入侵，是非洲文化对美国文化的入侵，是落后文化对先进文化的入侵。从历史上看，这样的事情从 13 世纪蒙古大军远征开始就一直在发生，从十三世纪的中

通常，我会把修行分为看菜单式的修行和吃饭式的修行，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看图片而后者是真正在吃饭。 有一种人，他们学习过很多理论，也懂得很多修法，他们有老师有传承，每天都在像模像样地修行，但他们的修行只是看菜单式的修行。就我所见，他们的修行从未走出“自我”的警戒线，“自我”一直在监视掌控着他们的修行，他们一直在“自我”可容忍的安全线内修行，从未真正触痛“自我”。这是因为他们的修行是自己安排的。所以，他们的修行里没有惊喜，没有意外，没有突如其来的痛，更不会有把皮肤扯离身体的那种痛。这样的修行自然无法伤及“自我”。事实上，很多人的所谓“修行”早已变成了“自我”的另一种狂欢。 理论无法直接攻击习气，就像是子弹不能直接攻击人体一样 —— 它必须经由枪膛发射才能对人体造成伤害。理论也必然经由完全通达佛法达到某种程度证悟熟知你的各种执著并且愿意教导你的人用在你身上才能消磨习气。通常，这种工作由是一个我们称之为上师的人来完成。很多人并不了解这一点，他们学习了很多年理论，却完全不知道如何用在自己身上。我见过很多通达教理的人，他们熟稔各种佛法理论，但他们的习气并不因此而减弱。当他们看到一个橙子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仍旧是普通人的反应，他们的二取习气会在万分之一秒内识别出橙子的属性并贴上标签。 你可能认为自己并不属于这一类。你认为自己并不是只懂得理论那种，你也在进行实修。但是我看到的是，很多人 虽然付出了努力和汗水，却因不知 “自我” 的狡猾程度没有实战经验也无真正的老师指导和把关，他们在修行上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变的徒劳无功。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部分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因素。有学生自己的原因，也有别的原因（比如语言和文化制度），但学生自己的原因占了很大比例。因为大多数人都只听自己的，虽然他们寻找善知识，虽然他们会低下头接受加持，虽然他们做出堪受教导的样子，但是事实是他们只听自己的。我接触过很多学生，只有极少数在很多年之后才真正明白为何要遵从老师教导。大多数人都只是嘴上遵从教导，实际上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来修行。很多老师不愿意教导的原因就在于此，因为完全是浪费时间。所以，那些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的学生只能自己安排自己的修行。 就像是你在餐馆里浏览菜单不能填饱肚子一样，只是懂得很多理论或者自己安排自己的修行也完全不可能撼动习气。我们的习气根深蒂

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属于你的那些东西，还能属于你多久？ ——灵山居士写于2023 11 9

在天zhu教里，人们会通过告解的方式忏悔罪业，他们会找到神副，把内心的秘密对之倾诉。你不必担忧你的秘密会被泄露出去，根据天 zhu 教的规矩，对方有为你保密的义务。你可以向他忏悔任何罪业，包括那些你不敢直视的，一直不肯承认的，连你的夫人都不会说的秘密。 在经过这些程序之后，你会感觉自己得到了相应的解脱。天 zhu 教的某些仪式被认为受到佛教金刚乘的影响，两者存在着非常相似的地方。我认为告解这样的形式非常好。假如我可以改编佛教的话，我一定会把告解加进去（这个话题可能令保守派佛教徒不爽）。它让你在某个特定时刻，可以真正审视自己。我认为，佛教徒保持对自我的审视相当重要。 我们经常会骗自己，我们会说 : 我这么做是为他好。我们会让自己相信自己动机纯良。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我们所认为的那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有很多不愿或不敢承认的罪业（承认它会让我们无法面对自己）。甚至我们在忏悔的时候都不敢承认。我们会把那些无伤大雅的罪业拿出来忏悔，而刻意漏掉那些真正需要忏悔的。你很难接受自己犯过那样的错误，自我会为你提供各种理由来确信自己那样做是对的。但在最深处，你知道那是错的。西方谚语说：每个人的衣柜里都藏着一副骷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有勇气真正的审视自己。我们总是拿最多的时间审视别人。但忏悔的真正意义是审视自己。 但通常我们都不这么做，所以女士们会对着镜子化妆，一直到镜子里的人看上去较为满意为止，我们都在这么做。我们都不愿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更不愿意其他人看见。 在中国社会，承认自己有问题似乎是丢人之举。你希望别人觉得你毫无问题。对于佛教修行者来说，认为自己没有问题是最大的问题。假如你真的没有问题，你根本不需要佛法，佛法是为那些充满问题的人准备的。如果你没有烦恼也没有问题，那你真的不需要它。 譬如，我最近去看医生，医生告诉我我得了抑郁症，如果我不对自己诚实的话，我会试图掩盖它，因为很多人不会接受我这样的人还会得抑郁症，我自己也不接受。但这样做不会对我的病情好转有任何好处。但我还是很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很多人在修行金刚萨埵法门。但似乎效果不佳。你可能读了十几万遍百字明，但还是深感业障深重。我提示他们需要注意一下自己是否真的在忏悔。我们很容易被自我欺骗。假如我们做错了一件事，我们会立即找出各种理由把它合理化。最后我们自己就会相信我们确实是在做一件很好的事。自我就是这样把坏事变成

如同往年一样，今年我又如期在朋友圈看到很多父母写给孩子的祝福，主要的意思是希望他的孩子拥有一个无苦的人生，能够幸福成长。这些人可都是佛教徒，这让我很怀疑他们对佛陀教言的相信程度。虽然从感性上来说我也希望自己爱的人不要遭受痛苦，但是理性上我不认为这是可能的。我从未在哪本佛经上看到过佛说人生是无苦的，也从未看到佛说有谁可以不修行就免去这些苦。生在这世上，本来就是苦的，没有任何一种苦是可以不用经历的，作为一个人类，你会经历所有的情绪和痛苦，你会遭遇背叛打击，会经历嘲讽和孤立，会体验生老病死，因此，想要给孩子一个无苦人生完全是徒劳的。我见过很多父母，他们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觉得孩子还小，在他们这个年龄很多事情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他们尝试捂着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看世界，他们希望他们只看到美好的东西，不要看那些血腥暴力，甚至连吵架他们都要压低声音不想让孩子知道，他们想让世界在孩子面前变得 温文尔雅循规蹈矩可操可控 。这实在很荒唐 —— 就像是你想让孩子认为北极熊是温柔的动物一样荒唐。关于这件事，我记得几千年前有一位叫净饭王的人，他也做过这种尝试。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看不到苦，为此他做了很多事情，意图屏蔽这些苦，最后他发现，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 基本上，那就像是你想用纸巾兜住水一样徒劳。事实上，这种操作，只会让你的孩子长大后更痛苦。在佛教里，我们正视痛苦，我们追随善知识，我们分析苦的成因，我们学习如何避开苦因，然后通过长期修行慢慢瓦解苦，而不是假装它不存在。假装自己活在一个没有争吵背叛残杀阴谋的世界，并不会让你的世界更美好。 灵山居士写于 2022 年 6 月 2 日， 首发于 2023 年 11 月3 日。 本文于 2023 年11 月3 日首发于灵 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及各语种版权归“灵山居士”所属的自然人所有。请尊重版权，出版社 、媒体 或个人 （包括但不限于互联网媒体，网站，个人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纸媒）如需 使用请先获得灵山居士授权。不得对文章进行任何修改（不得修改的范围包括：作者名，标题，正文内容，以及标点符号）。我们保留一切法律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