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待两性关系？如何看待在两性关系中你所处的位置以及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该给对方系鞋带吗？该洗衣服拖地带孩子吗？以及是否应该和公婆交往或同住？决定这些的是你所受的教育、看的书、听的讲座、刷的短视频。而那些写书的人讲课的人，那些往你头脑里塞东西的人，他们如果不是毕业于英国剑桥，也是深受那些毕业于剑桥牛津的人的影响，而这些人都深受伏尔泰、培根、西蒙·德·波娃这样的西方大师的影响。他们的知识结构人生理念是由这些人拼凑而成，所以，他们大概不会告诉你你应该承担更多的家务，或是在双方的关系中扮演给对方穿鞋的角色。因为他们满脑子都是平等和自由。很多普通女性可能并未直接看过西蒙·德·波娃的书，但这不表示她们不受她的影响。事实上，只要你仔细观察现代女性的各种理念，就不难从中发现西蒙·德·波娃的影响。你可能通过各种短视频电视剧书籍学习并接受了她的很多理念，却不知道这些理念的始作俑者是西蒙·德·波娃。
我为什么说到两性关系，那是因为假如你对两性关系的定位有问题的话，那么你对其他关系的定位也一定会出现问题——譬如师徒关系。以前我遇到过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他们是现代理念的奴役者——他们认同佛教的某些理念和思想，却对金刚乘上师和弟子之间的关系深恶痛绝——在他们看来那更近似于主仆的关系。（他们所认为的正常师徒关系我猜想应该类似于美国大学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他们把这部分内容视为佛教应该抛弃的糟粕。当然这些能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的都属于心直口快的人，大多数人虽然也有类似的想法，但却不会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他们假装自己对这些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这些想法长存于他们思想深处，作为他们的底层价值观影响他们的方方面面。在某个时刻，可能就会出现可怕的后果。假如一个人头脑全是这些所谓的现代价值观的时候，他跑去修行，就会变得异常危险。因为他的这些底层价值观和佛教有着严重冲突。至少在大多数时候，你要学习的佛法和你的西式大脑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你认为人人平等，《事师五十颂》却告诉你你应该给上师穿鞋洗脚。你认为你是自由的，但是上师却能决定你是否能吃韭菜馅饼。佛教只有在最高见解里，才认为应该视所有事物平等。在金刚乘最高见地里，认为大便和佳肴之间有高下属于犯戒。（那些认为认为人人平等的人，他们需要知道的是，佛教所谓的平等远远不止是男女之间的平等，佛教所说的是一切事物的平等，所以，假如你不认为大便和汉堡的口感一致，就不要奢谈其他平等，尤其是作为金刚乘的修行者。佛教所讲的平等是圣者的境界，是果乘的境界，并非指一般修行者应该具有的境界。在果乘（金刚乘）里，没有任何的偏好，不止是男女，大便和陶瓷脸盆、喜马拉雅盐也是同样的事物。））但是佛教并非所有乘里都认为一切事物平等。在小乘佛教里，很多事物并不平等，否则就不会有女身转为男身的祈愿。在佛教相对的教法里，佛陀教导了善恶取舍，你必须区分善恶好坏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作为大多数修行者中的一员，你一生大部分时间所能修的恐怕只有相对的佛法。而相对的佛法里，并非万物平等，在相对的佛法里，有着明确的取舍善恶标准。而且即便是在金刚乘里，也不是一上来就平等，金刚乘里著名的《事师五十颂》，就是在教导弟子日常应该如何与上师相处。他详细介绍了作为弟子我们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能想象这本书对于那些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人的冲击力。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弟子居然有给上师洗袜子的义务的时候。但这并非印度金刚乘大师们的独创，在传统中国，你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木匠恐怕也要给老师捶背端洗脚水。可以说这一直是东方文化师徒之间的传统相处方式。在金刚乘体系里，弟子视上师为活着的佛，上师几乎能决定你的一切，如果你遇到温和的上师还好，但是如果你遇到的是一位霸道的上师，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是在和卡扎菲相处。在金刚乘传统里，你要承事上师，要洗他的茶杯，打扫他的房间，还要对他言听计从，甚至还要分享他吃剩的食物。不要告诉我当你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那是扯谎。虽然两性关系和师徒关系并不尽然相同，但是当你在两性关系中认为你们是平等的时候，你自然会把这种想法带到师徒关系之中。事实上，你会把这种想法带到一切关系里。你会认为你和能决定你去留的上司之间是平等的，你同样会认为你和每月给你发钱的老板之间是平等的，最后，你会认为你和给你传法授戒的上师之间是平等的。所以，你为什么要向他礼拜？给他切好水果端上去？或是洗他的脏袜子？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你的毛病？你们全都是平等的。假如你不懂的金刚乘以上师为道的原理，不懂得在合适的条件下这是拆卸“自我”最有效的方式，以西方人的观点来看，大概不会觉得这样的关系在21世纪是正常的关系。现代人深受西式文化影响，虽然你可能没有上过牛津剑桥，但这不妨碍你有个牛津式大脑。所以你会觉得你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这种观念影响你的方方面面，从佛法修持到日常生活到你亲吻的方式。有一回我看到一个朋友说：“在美国，很多人在找工人的时候会选择墨西哥裔而不是东亚裔，因为东亚裔的工人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和不服。”如果你雇佣的工人眼里有太多的不甘和不服，那肯定会导致工程出现很多问题。因为他不会照你说的做，他不会照你说的做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因为他有着错误的定位。虽然他在打工，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打工。因为他不把自己视为一个被雇佣的人，也不甘于认为自己是一个被雇佣的人，虽然他等着钱吃饭交房租，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自己是国王或诺贝尔奖得主。墨西哥虽然是挨着美国，但是墨西哥人所受的西方文化影响显然远远小于亚洲，他们大多数人即便身在美国也不会认为自己和美国人平等。他们认为自己偷渡到美国就是去做服务业的，就是去倒垃圾端盘子当医院护工的。类似的事情我见过不少，我以前见过很多人都在抱怨自己家雇的保姆，他们抱怨的主要内容是保姆不守规矩，把自己当成主人甚或是凌驾于主人之上。保姆不守规矩，那是因为保姆并不认为自己是保姆，她认为自己和雇主是一样的平等。所以，假如没有儒家文化，假如每个人头脑都塞满个人主义，你会连一个知道自己是保姆的保姆都找不到。同样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你也很难成为一个好的弟子。因为当你去给上师擦鞋的时候，你的伏尔泰大脑就会开始不安，你内心的平等理念就会开始作祟，它们会开始蹦跶，会在你耳边说话，唤起你的屈辱心。虽然你会及时切断这种念头，但生起这种念头的土壤并未被破坏。它完好无损。所以这种念头还会继续出现。
大多数修行者在开始确立师徒关系之后会隐藏自己的这种想法。潜意识里，他们知道这种想法很可怕。所以他们会假装自己对此毫无疑问，会假装自己洗上师的袜子一点也不委屈，他们表现的就好像他们不是看着《乱世佳人》《泰坦尼克号》而是天天读着儒家教言长大的一样。即便是我这样的人——我是读着《庄子》和《六祖坛经》长大的。——第一次看到弟子给上师穿鞋都会感到冲击，何况是他们。但是隐藏自己的疑问绝非聪明之举，事实上，它为你未来的修行埋下了极大的隐患。当你假装自己的文化和佛法并无冲突，去为上师端茶倒水擦皮鞋的时候，你其实并没有真正顺服，你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真正意义。你内心的平等呼声只是暂时被消声了而已，它们并非消失了。你之所以表现顺从。只是因为在这里有利可图，是因为背叛的成本远远大于服从而已。但这不表示情况永远是这样。当情况发生变化，你的态度可能也就随之转变。很多失败的师徒关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徒弟并没有搞清楚为何要这样做，他们不知道给上师切水果擦马桶的意义何在，也对老师缺乏信心。他们的福德只能够认为修法是修行，但是却尚未能领悟擦马桶也是修行。他们不知道修道的根本目的在于削弱你的习气，不知道修道的方式有一千万种。对有经验的证悟者老师而言，他可以用任何方式消磨你的自我习气，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挫伤你自我习气的介质。擦马桶只是其中之一。而对于那些了解这些原理的弟子来说，和上师相处的每件事都可以成为修行，每件事都可以磨损他们的骄傲和野心——无论是擦马桶还是说笑话。但是当一个并未真正理解以上师为道原理的人去修行以上师为道，去接受上师呵斥，去吃上师剩下的食物，他其实是在玩火。这里发生的每件事对他而言都是忍耐，他所做的都不是心甘情愿，也完全不明其理，所以也就谈不上功德。他只是因为看见别人在做，所以他也在做，至于为什么要做，以及这么做起什么作用，他完全不懂。
从根本上来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们所受的西式教育和佛法之间存在冲突。（所谓西式教育并非意指你出身美国名校，你所看的电影书籍听的歌曲上的网，无不在教授你西式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就我所见，西方现代社会的一切规则理念都建立在个人主义之上，而个人主义则建立在有我之上。而所有的东方修行系统都建立在无我之上，这就是为何你的修行一直不得力的原因，因为你是在用西方有我的理念所衍生出的种种价值观做事方法思维方式去修行东方无我的法，这就像是你把水放在火上烤却希望得到冰块一样不可能。无论是个人权利还是多元文化、女性主义，它们全都筑基于“自我”的存在。当“自我”被认为存在的时候，自然就衍生出了我的权利、我的尊严、我的财产、我的想法。随之而产生的就是我的想法我的尊严应该被尊重，我的财产应该被保护之类，也就衍生出了西方的法律政府以及商业道德伦理体系。而所有的东方修行体系（释道儒），他们都产生于无我的思想，如果你去看儒家的经典，会发现他们所有的观念都是在克己，也就是约束自我。而约束自我则是在为未来证悟无我做铺垫。但是遗憾的是，这个世界没有人喜欢被约束，也没有人喜欢被管教，所以，东方文化在信息泛滥的现代社会一点也不被追捧。大多数人把它视为毫无用处的文化垃圾，视为约束自我妨碍艺术创造思想自由的束缚。他们想不明白人为何要约束自我，为何要遵守种种别人定下来的规矩，而且是还几千年前定下来的规矩。相比之下，西方文化张扬自我，尊重他们各种胡闹的权利，尊重他们把自己整成一匹马的权利，让他们的自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无束缚感，除此之外，西方文明还发明了制冰机和摇滚，还有比基尼和万艾可，比起只会教你守规矩的东方刻板文化，自然会在现代社会备受欢迎。我见过的很多人他们都觉得西方文化面对真实人生解决真实问题，而东方文化则假装这一切都不存在。这是对东方文化的极大误解。大多数人其实既不知道东方文化约束自我的原理和目的为何，也不知道这些和终极真理之间的关系，他们只知道自己被管束了几千年很不爽，亟需突破。所以，从十七世纪开始，西方文化开始进入中国，慢慢席卷了全中国。时至今日，大多数人虽然表面还是个东方人，但思维方式已经变得非常西化，所以他们会觉得给别人系鞋带对自己是一种羞辱。当你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去修行去当弟子，如果还能成功的话，那么你在水里应该也能点燃火把。基本上，这是很多人修行无法得力的原因。因为长期受西方文化影响，大多数人养成了不服从任何人的习惯。从内心深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比上师低，所以他们对礼拜上师承事上师这样的事情并不以为然。虽然他们在做这些事，但并不妨碍他们不以为然。他们把自己的不以为然隐藏的很好。他们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很以为然。因为不会分析自己，也因为缺乏觉知力，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心所发生的这些隐秘事件，所以他们即便修行百年也不会发现这一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状态，不知道自己的真实价值观，不知道自己内心其实是很反抗这些的。所以，不会分析自己，对修行者而言就等于修行上的瘫痪。不会分析自己，你就无法发现自己的问题，更加无法找到问题的根源，你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真实状态是什么，也就无法作出调整，你用西方文化理念去修东方无我的法，这就像是你用蓝莓奇异果和洋葱想榨出一杯豆浆一样。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存在于很多人身上，至少已经几十年了，却几乎没有被任何人察觉提及。
下面我要说的是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同样存在于很多人身上。那就是很多人虽然貌似在修行，但是他们却并非真正的修行者。严格来说，他们只是近似于佛教徒的顺世派。他们使用佛教的方法，却从未真正相信佛的教言。佛教对他们而言，更像是可以获取利益的工具，而不是用来杀死自我证悟解脱的工具。也就是说，他们用佛法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用佛法获取各种欲乐。在近代，金刚乘远比一般的显宗更受大众欢迎，金刚乘法会动辄几百上千人，到处人头攒动。我想那是因为很多人认为金刚乘不拒绝欲望，不会板着面孔呵斥贪嗔痴。在显教里备受呵斥的行为在金刚乘可能反被推崇。在他们看来，金刚乘认为一切都是清净的，贪嗔痴和大乐是一体的。虽然大多数“金刚乘修行者”并不真正明白贪欲的本质是大乐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们借此放纵自己。如果他们修的是汉传佛教显宗，至少他们不太会好意思放纵自己，现在他们修习金刚乘，可算是获得了贪欲的通行证，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一边修行佛法一边大搞贪嗔痴，金刚乘有各种神奇教法，可以搞定各种麻烦，他们用金刚乘来获取更多的金钱和地位，用金刚乘来掩盖丑闻，用金刚乘来巩固权力，这非常荒唐。不懂得金刚乘教理的人去修持金刚乘，这是金刚乘最大的悲哀，也是金刚乘败坏的原因。这样的人，他们脑子里只有自己，完全没有利益别人的想法，虽然他们每天都把菩提心挂在嘴上。他们不相信来世，只想当下获得。虽然只想利益自己，但是他们却并不懂得如何利益自己。否则他们不会认为在轮回中当国王和有钱人是在利益自己。当这样的人跑去修行，他们其实是听不进去任何真正的教言的，他们的思想早已成型，虽然他们在听在学，但是其实一句也听不进去，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他们如此热爱轮回中的事物，如此迫切的希望在轮回中建立永恒的东西。但凡他们能真正听懂一句教言，都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他们没有真正的老师和教授。我不是说他们没有老师，也不是说没有人给他们传法灌顶。我是说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教授。他们当然有老师，他们的老师可能还是小国的国师法王，或是明星仁波切。但我并不关心你的老师是谁，有什么头衔，有多少西方人围着他。我关心的是他有没有真正的在教你。如果没有，那他就是释迦牟尼佛也对你没用。所谓的真正的在教你指的可不是通过视频教学或是偶尔见一面。现代人的所谓修道和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古人修道，是辞别父母，远赴千里之外求法，有时候光是路上就要走一年。而且他们的求道过程几乎是和师父同吃同住，早晚叩问请安，一直修到某个程度才能离开。我们再看看现代人是怎么修道的，他们很多人是早上坐飞机去上师那里求个法，然后晚上就飞回去自己修。然后一年半年见一次上师。他们回去之后，每天照常上班，聚会，和朋友打屁开玩笑，逛街带孩子，陪闺蜜捉奸和老公吵架，中间只是多了个修法。他们开启了修道之旅，但他们的世俗生活并未停摆，一切都是照常运行过的有滋有味。这样的修行想得道就好比是你拿着把自动步枪想去抢劫美联储地下金库一样。我不能说这样的修行完全无效，这样的修行有没有效要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假如你是维摩诘居士那样的人，你当然可以一边冲浪一边搂着金发妞一边修禅定。我只能说就我所见大多数人这样修的结果很不乐观，他们完全不知道魔王有多厉害，所以他们掉进了各种陷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掉进了陷阱，他们从未尝过修行的滋味却以为自己正在修行。大多数人因为从未真正修行过所以并不知道修行之道有多艰难，他们觉得修行就是把上师传的法每天修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不看自己的心，不观察自己的身心每时每刻在发生什么。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觉得接受一个灌顶和办一张健身卡之间有何区别。在他们看来，那是差不多的事。他们真的以为每天修修法就叫修行。他们真的以为魔王是不干活的。修道之艰辛，在于这条路上有无数的陷阱和险途。基本上，假如没有善知识把关，你只要一抬腿一张嘴一动念就会陷入魔王的陷阱，所以，想象自己可以一边过着世俗生活一边生活在充满各种奇怪想法的人群中一边还可以证悟成佛，是完全不了解修道的人才会有的幼稚想法。在这条路上，每一步都有无数的陷阱和设计，你听到的每一句佛语师语都会被误读，所以你必须倚杖上师的力量，必须听从上师的劝导，才可能取胜。而这种倚杖并非只是隔着几千里祈祷。（只有极个别优秀的修行者，在充分准备好之后才可以自己修行，大部分修行者在上师身边都还修不好各种魔障，何况远离上师。而这种充分准备好可能要几年或几十年。）否则过去的祖师们就没有必要长期在上师座下修行。修道的过程就是自我和上师教法之间的战争，就是一个自我转化修行和另一个自我反转化之间的战争。在修道过程中，你会出现各种问题，你会被自我迷惑，会被自我带偏，这些问题只有在上师身边才存在被发现、被纠正、被制止的可能。凭你自己，基本是完全无望。而且只有你全力配合，才可能出现好的结果，否则即便上师指出来，你也会各种顽抗各种斗智。只有真正长期亲近老师、真正长期熏染、长期请益，你才可能慢慢发现自己的问题、承认自己的问题、纠正自己的问题。现代人普遍都对自己有过高的误判，他们普遍都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想象他们能自己了悟自己的问题属于痴心妄想。只有待在上师身边，长期熏陶，你才有机会发现自己的浅陋和愚蠢，你所营造出来的自己非常优秀的幻觉才可能破裂，你才有机会摆脱这种幻觉，不在这种幻觉下浪费一生。而且过去的那些大师，他们在修道的时候都要躲起来不受他人干扰。他们不会和人开玩笑回信息。以前阿秋尊者下山去小卖部买一次东西，回去之后半个月打坐都无法进入状态，所以，你是否觉得自己比这些大祖师们更牛？可以在一边玩chatGPT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回消息一边得道成佛，那只能说明你的不自量力已登峰造极。所以，很多人虽然看上去有老师，其实并无老师。他们虽然有老师，但是还不如没有老师，因为有老师而无教授，那还不如认为自己没有老师，这样你还不会活在自己有老师的幻觉里。不管是哪个传承的老师，他们教授弟子，都要看弟子的根器诚意，假如他觉得你根本不是修行人也压根不想解脱，就不会真的花时间教你，通常他们只会给你传个法叫你自己修。他不会在你身上花太多时间精力，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脱离轮回。作为佛法老师，如果你去打击一个热爱轮回的人、去挫伤一个深爱自我的人的自我，那么你可能是在行世间最蠢之事，不会有人感激你，你除了收获仇恨之外别无他物。聪明的老师不会这么愚蠢，去做一件完全没有好结果的事，所以他们不会花力气去教授一个不想解脱的人解脱之法。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教授，你只付出了泛泛的信心，那么你得到的就会是老师的语笑晏晏，不会有严厉的面孔和真正的教导，不会有大地平沉虚空粉碎。我并不是说你应该完全复制过去祖师们的求学之路，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既不现实也不太可能。但是你也同样不能指望不废诸事就得到解脱、得到真正的教授。这是人类所达到的最高成就，绝无可能轻易获得。
假如你集齐了以上三个问题，那么你的修行之道就非常堪忧。作为想要证悟无我的人，你满脑子都是黄头发人的理念，你想要平等，想要自由，你不想听任何人的话，只想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修行。你无比热爱轮回，想用佛法改变生活，想在轮回里面建立永恒。又兼你没有真正的教授真正的老师。这几个问题凑在一起，基本上彻底切断了你的证悟之路，断绝了你的修道之途。会让你没有在修行却以为自己在修行，没有老师却以为自己有老师，没有信心却以为自己有信心，你还用伏尔泰西蒙波娃的思维修释迦牟尼的法，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这些问题无论你摊上哪一个都无比糟糕。
灵山居士写于2024年5月20日。
本文于2024年5月22日首发于灵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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