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初,我在X上看到一个帖子,贴子里讲到北欧的夜晚公路上常常会出现驯鹿,因为开车的人在晚上看不见它们,所以常常出现驯鹿被汽车撞死开车人受伤的悲剧。为此北欧的政府官员和警察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在驯鹿角上涂上荧光粉,这样司机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够看到它们,他们认为,这个方法可以保护它们让它们不至于被撞死在公路上,同时也减少了对开车人的威胁。我看到有人评论说:“这才是文明。”这当然是文明,在北欧社会,人们能在关心自己之外关心驯鹿的生命安全,能希望它不要被车撞好好生活,并更能为此而想出办法,这当然是一种伟大的情怀,也展示了他们的文明和富裕程度。但相对而言这只是低一等的文明,我说的相对是相对于中国传统文明。相对于中国传统文明,它是低一等的文明。低一等的文明可以想办法让驯鹿不被汽车撞死,可以把盲道设计的非常人性化,可以发明社会保障体系和硅胶冰格,可以去非洲救助妇女儿童。但是却无法解决人类社会的最根本最恒久的问题。你也许可以在驯鹿角上涂荧光粉防止它在夜晚被车撞(但你不可能在所有驯鹿角上都涂上荧光粉,因为你无法找到所有驯鹿。而且被撞的可不仅仅是驯鹿,很多动物都会被撞,包括熊、山猫、麋鹿,你不可能在所有动物身上都涂上荧光粉。而且,人类也会被撞,有些人类在伤心之余看见车可能还会主动撞上去。),却无法阻止它被棕熊捕猎,无法阻止它掉进山谷溪流里淹死,无法阻止它继续轮回,无法阻止它的孤独和不安。这样的方法最多只能解决一个问题而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问题。你最多只是剔除了造成它们死亡的诸多因缘中的一个外缘。佛教和整个古代东方圣贤都致力于解决我们的根本问题,但你不会看到达摩或是孔子往驯鹿的角上涂荧光粉,因为他们知道那最多只能解决它们生命中一点点问题——可能还解决不了。而我们生命中有无数的问题和痛苦有待解决。在东方智者看来,所有这些烦恼痛苦的根源都在于我们认为有一个“我”存在。他们认为只要我们解决了这个致幻的根本,所有的问题都会轰然倒下。所以你不会看到东方圣贤在驯鹿角上涂荧光粉,你也没有看见他们发明健身器材和染发剂,他们只是坐在那里,以禅定的方式探究我们所有痛苦烦恼的根源。经过长期的探究,他们找到了我们生命中一切问题的根源:即认为有“我”存在、认为有万法存在。我们认为“自我”存在、认为万法存在,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与实相相悖的错误观念和生活方式,我们所有的痛苦都由此而生。解决了这个根源,也就解决了我们所有问题——从被爱人抛弃到投资亏钱到手被车门夹伤再到死亡时灵肉分离的一切问题和痛苦。所以,我说包括北欧在内的西方文明相对东方圣贤文明是低一等的文明,这并非不敬,而是事实。即便他们是低一等的文明,我们也应该赞叹他们的行为。毕竟在驯鹿角上涂荧光粉也是想要给予众生安乐的一种想法——虽然它的作用可能相当有限。西方社会致力于解决各种具体的小问题,(我相信那是因为他们不相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所有问题,不相信人类可以解决终极问题。在他们的文明早期他们尝试过,但是未获成功。)为了对抗酷暑,他们发明了空调,为了解决运输问题他们发明了飞机汽车和超级货轮,他们发明了手机支架和信用卡,发明了电子墨水和维生素B族。他们努力解决一个又一个现实问题。但是这些发明永远也解决不了我们的根本问题,因为永远会有新的问题出现。只要不从根本上断除产生幻觉的因,人类就会永远在这些层出不穷的烦恼痛苦里打转,且永无出期。
灵山居士写于2024年5月12日
本文于2024年5月13日首发于灵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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