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身在西方的朋友问我,佛法是否适用于西方,是否适用于那些在教堂的氛围下长大的西方人,以及如何让佛法与西方文化相融合让西方人接受。
我反问他:西方人有烦恼吗?会生气吗?如果有的话,那么佛法在西方就不会被视为无用之物,就不会无人问津。
佛法属于每一个人,属于每一个众生,不管你是黄皮肤,白皮肤抑或黑皮肤,不管你住在非洲热带雨林还是撒哈拉大沙漠,北京,约翰内斯堡,或是伊斯坦布尔,不管你吃的是寿司泡菜还是面包牛油,穿的是纱丽还是和服,也不管你说的是汉语,藏语,非洲土话,或是马拉雅拉姆语。只要你希望得到快乐,希望摆脱痛苦,佛法都会对你有所帮助。
外表的不同无法掩饰内在的相同,每个人都渴望快乐,每个人都有贪嗔痴,只是针对的对象不同罢了。例如,能引起日本人食欲的生鱼片,可能中国人就会觉得难以下咽。但中国人同样会为了佛跳墙而垂涎三尺。能引起贪嗔痴的对象不同,但贪嗔痴是相同的。
穿和服的人和穿纱丽的人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同样具有贪嗔痴以及所有人性的弱点。只要我们有贪嗔痴,我们就需要佛法来摆平。
但同样的,我也不认为佛法在进入西方的时候无需做任何改动-当然,这种改动只是方法上的改动,本质上是无法改动的。
例如,当西藏的佛法传到汉地的时候,很多西藏的老师把他们的生活习惯也随之带入,这其中有些习惯和佛法并无太大关系。
佛陀在说法的时候所使用的各种比喻,有些在今天看来已经较为费解,我们可能需要查阅词典才知道佛陀在说什么。因为在佛陀比喻里用到的一些东西,在今天的生活里已经消失,但是在佛陀的时代,那是每个人都熟悉的东西,用他们来作比喻可以让大家更好更快的领悟佛陀的教诲。如果佛陀出现在今天,我相信他一定会用我们所熟悉的事物来作比喻。
我想说的是,佛法在西方,也需要采取西方人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来阐述。四法印的真理可以用西方人所熟悉的事物来讲述。你不能改变真理,但你可以改变讲述真理的方式。
例如,在藏传佛教里,在描述莲花生大士咒语的功德时候曾使用这样的说法:如果你持诵这个咒语的话,你会得到很多牦牛牲畜。很显然,这是针对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人的特殊开示。
如果你对着一位每天在纽约证卷交易所的上班的西方人这么描述这个咒语的功德,他可能就不会太感兴趣。他甚至会因此舍弃这个咒语。因为他会发愁如果自己得到了这么多牦牛,应该在哪里养(在曼哈顿养牦牛?)。这个时候,关于咒语功德的描述就应该做适当的调整,可以调整为:如果你持诵这个咒语的话,你会在股票上赚很多钱。对于在纽约证卷交易所上班的西方人来说,这样会更富有吸引力。依此类推,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在表达什么。
事实上,在不知不觉中,佛法已经在西方开始传播,你会在不经意间看到那些披着藏红色僧袍的洋喇嘛,在各种法会里,西方人的面孔也越来越多。这说明并不只是我们需要佛法。也说明了佛法的普世价值。它描述的是永恒的真理。这个真理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只要这个世界还有贪嗔痴,还有烦恼,还有战争,只要我们还有嫉妒和不快,佛法就有存在的必要。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舍弃佛法,那就是我们都已经成佛了。
2007年11月26首发于灵山居士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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