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人跟我说某人从小就不吃肉，所以他从来不伤害众生。我回复他说：“对他来说，那可能只意味着他少了一个伤害众生的方式。伤害众生有很多种方式，而吃肉只是其中的一种。”不吃肉的人只是少了一个伤害众生的途径，并不是不吃肉的人就不会伤害众生了。不吃肉的人也完全可以通过语言、行为、意念或是传播邪见来伤害众生。从佛教证悟者的角度来看，我们的贪嗔痴和“自我”其实是24小时不间断地直接间接以各种方式在伤害着别人和我们自己。
从肤浅的层面上来讲，如果你使用香水，其实你就在伤害动物，因为很多香水在制作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有动物受到伤害。即使你不使用香水，你喝的可可粉也会让西非洲的很多黑猩猩和豹子失去了传统栖息地，因为它们的家园被改造成了可可种植园。即便你不用香水也不吃巧克力派，你总要用纸吧？而纸制品的生产不可避免会伤害到很多依赖森林生存的鸟类。所以我们其实一直都在有意无意伤害很多众生。而佛教的修行之一就是找到并断除所有或明或暗伤害自他行为的根源。至于我们的“自我”和贪婪是如何伤害他人和自己的，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话题，它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内容。
很多不吃肉的人都喜欢强迫其他人不吃肉，尤其是那些他们关系最为亲密的人。有些没有边界感的人甚至和不太熟的人也会说这些。他们会给别人灌输吃肉的各种不良后果，例如会增加直肠癌风险会导致心脑血管疾病，会遭遇刀兵劫之类。这是他们强大“自我”的延伸。他们这样做其实就是在伤害那些吃肉的人。因为对方并没有邀请你给他开示吃肉的坏处，也并没有放弃肉食的打算。我相信有的人这么做确实是出于好意，但是更多的人是在对世界没有按他们希望的方式运转表达不满。同时身为不吃肉者他们觉得自己具备了审判他人的资格。他们的做法就如同闯进别人家里告诉对方你太胖了又有口气你老公肯定不喜欢和你接吻一样无礼。就我而言，强迫任何人不吃肉、或是在肉食者面前谈论吃肉的坏处都是对对方极大的不尊重，同时也是对因缘果极大的不尊重，更是对佛法极大的不尊重。佛教修行者不应该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他们不想做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做这种精神上的施虐者。
灵山居士写于2025年6月8日，首发于2025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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