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戊辰月,余偶见一金庸之解读,其人以倚天武当七侠为例,言七侠为争掌门一位之暗战。有宋远桥俞莲舟之争,又有张翠山于宋远桥掌门位之威胁。即令淡泊如张无忌者,因其光明顶一战成名力慑群雄,又兼护武当山有功,亦不幸涉入,成宋远桥之敌。其人言下,武当派上至宋远桥俞莲舟,下至张松溪莫声谷,人人觊觎掌门之位。即令自身无获任掌门之资历,亦效仿世间之站队,各撑一派。实令方家贻笑大方。以余之所见,其所言者皆属捕风捉影矣。武当七侠情同手足光风霁月,俞二寡言张四善谋殷六激亢,然其本心皆善、无鬼蜮伎俩,于其言下顿成小人,皆成胤禛胤禵之辈,一言一语尽怀机心。呜呼,武当山清幽不再,真武殿刀光剑影,七侠兄弟之情荡然无存矣。即令如张三丰般超脱者于其言下亦未免俗,俨然成一大宝号创始人矣。此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凡夫之心度圣者之肠。实令人嗟叹。
晚近世间颇多此类人,自谓堪破诸事,聪明无伦。实则为伤后之自保也。余虽无神通,亦可窥知其人生之不幸,生边地恶方,所见人皆互噬,一饮一啄皆需抢夺,不食人即为人所食,是以谓天下人皆如是也。不知世间无机心者真心待人者多矣。其人甚堪怜悯,幼时为亲友所欺,及长,所见皆慕贵尚权之辈,所言皆宫斗拿捏之事,所遇皆下流无耻之举。平生未见人间之真情,是以谓天下之人皆如是也。其人眼中,圣贤士人英雄豪杰皆戏子也。
如是之人,榻上无安眠之日,枕边无可信之人,睡觉时尚需睁一只眼,又焉能不谓天下无善人、人间无圣贤、世间皆机变、人间皆为利乎?
灵山居士写于2024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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