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居士：那些被价值观杀死的人

 

依据佛法，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造就的。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外在的神祇，不是命运女神，而是我们自己。你亲手编织了自己的命运之网，亲手安排了所有的因和缘，也亲手织就了自己的未来。

在我们如幻的生命历程里，每一天我们都会被各种因缘推动而做出各种选择。这些选择大到你是否应该马上卖掉房子离婚带着孩子回老家重新开始，小到点餐时应该选大份还是选小份当同事暗讽时你是应该马上回击还是应该干脆假装没听懂。作为人类，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出选择，我们要为老公选领带，要为孩子选学校，要为父母选治膝盖的药，还要为电脑桌面选背景。有些选择很大，有些选择很小，但无论大小我们的每一个选择其实都在反映着我们是如何看世界、如何思维，反映了我们真实的价值观与世界观，反映了我们的习惯与性格。如果你能综观一个人一生所有的选择及其前因后果，你就会发现，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他长期思维习惯和性格的结果，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成为了筑就他最终命运的一块砖、一粒沙或是一抹水泥。而我们会有什么样的思维习惯和性格，遇到事情会如何选择、如何反应，则取决于我们拥有何等样的价值观。所以，价值观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它决定你未来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但是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价值观，通常并不由我们自己决定，那是我们由所处的地域文化、我们接受的教育和所受的各种影响力综合起来的结果。是这些把我们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们很多人都受过高等教育，自认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但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的思维模式和观念都是别人刻意影响的结果。这个世界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简单，有些躲在幕后的力量，热衷于把你塑造成某种人，他们能决定你如何看待事物、决定你感冒了吃什么药、决定你想去哪儿旅行以及决定你喜欢什么样的政治观点。他们最希望你成为那种读过很多书自认有自己独立见解的笨蛋。我们大多数人对事物的看法以及思维方式其实都是这种无所不在的影响力下的产物。

每一天，只要打开新闻，你就能看到很多被自己的价值观杀死的人，他们中有的人是被自己男朋友杀死，有的是在藏区骑行被熊杀死，有的则是被自己的贪吃和肥胖杀死，还有的是被自己的不妥协不认输杀死。有的人虽然还没有死，但正在被杀死中。这些人他们都死于与自己的价值观，死于自己对世界错误的认知，死于错误认知所引发的错误行为。这很深刻。

所有这些被自己价值观杀死的人，他们都对世界有着错误的认知，错误的认知让他们发展出错误的思维，错误的思维产生错误的反应，遇到事情就会做出错误的选择，这无数错误选择造成的后果和无数新的错误选择堆积交织在一起，愈来愈难分解，一步一步阻断了他们所有的路，令他们置身于绝境之中。

我们的价值观来有些自于书本、有些来自闲聊，有些来自课堂、还有些来自好莱坞电影和流行音乐。它们共同把我们塑造成现在这样的人。以前我常常告诫学生不要去看那些很烂的书，因为精神食粮也是食粮。和物质食粮一样，它们也会变成你的一部分。你吃下去的牛肉和小麦会变成你的骨骼和肌肉，你看的书也会变成你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如果你看多了烂书，慢慢你就会变成和作者一样精神猥琐的人。他们的价值观就会变成你的价值观，在关键的时候就会推你入深渊。

几年之前我看过Netflix出品的电视剧《毒枭》，它讲述了从巴勃罗到费利斯到阿曼多几位拉丁美洲大毒枭的兴亡史。那里面的几个大毒枭，无论是巴勃罗，还是卡利绅士，还是墨西哥的费利斯、阿曼多，他们其实都是被价值观杀死的人。这些毒枭们，虽然他们都痛恨美国，都对美国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他们却都有着一颗被美国所塑造出来的头脑，他们都有着美式价值观。他们都相信金钱能使人快乐，相信金钱能让他们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相信金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能让他们不再受歧视，能让他们离苦得乐，而这正是好莱坞灌输给他们的。为此他们不遗余力绞尽脑汁为自己和家人谋福利，他们想要给女儿买最好的礼物，想要让她无忧无虑过完一生，想要让老婆不必为钱而发愁。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要证明自己，巴勃罗想要通过自己的成功证明自己不是父亲所认为的那种人，但他最终只证明了他就是他父亲所认为的那种人——一个下流胚。为了证明自己，他们会去争抢地盘，会去炸飞机，会去切下别人儿子的头放在冰盒里，最终他们在得到了一切的同时也失去了一切。他们失去了金钱，失去了亲人，失去了自由和尊严，失去了生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给他灌输了有钱就会幸福的观念。

我见过的很多人，虽然他们不会挖地道向美国输送海洛因、也不会把别人剁成七八块塞进冰箱寄给他的家人，但他们内心深处相信的其实是和巴勃罗费利斯们同样的东西。他们相信金钱能够改变一切，相信只要有钱就能改变命运，相信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和价值交换，相信权力和暴力。因为他们相信的是毒枭们所相信的东西，所以他们也和毒枭们一样在做很多伤害别人利益自己的事，因为他们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上帝给每个人分配的东西足够他们自己使用，但是他不打算满足你日益膨胀的贪欲，只有魔鬼才能满足他们。我说他们在做伤害别人利益自己的事，指的并不是他们拿刀指着别人让别人掏出钱包之类的事。通常我们对于伤害的定义都过于古典主义，我们认知中的抢劫还停留在水浒传李鬼时代，但其实现代社会很多人会披着婚纱抢劫，很多人会微笑着点头哈腰抢劫，很多人会以帮助你的名义抢劫。现代社会很多伤害正在以文明合法的方式进行，很多人努力研究的就是如何才能既文明又合法的通过伤害别人来使自己获利，最高端的方式是能让受害者根本觉察不到自己在受害。能够这么干的人被他们认为是人中龙凤。和上世纪80年代那些叱诧风云的南美毒枭作风不同的是，现代社会那些精通抢劫的人已经进化到了可以悄无声息的程度，他们不需要冒着被全世界通缉的风险运输毒品，也不需要雇一大堆举着AK47的保镖保护自己，更不需要在街头互相射击，这种方式早已是昨日黄花。现在的这些人精通法律和人性，谙熟各种规则，更精于表演，他们已经进化到可以通过婚姻或是招商引资或是开租车行或是任何方式来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这些人里，有些人成功了，成功的人暂时收获了财富和掌声；有些人失败了，他们的命也随之一起丢了。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有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相信人只能活一世，相信自己只要自己足够聪明就可以逃脱制裁，相信只有钱和孩子才靠得住。而他们之所以会相信这些是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人只能活一世所以不要辜负自己，告诉你有钱就会幸福所以一定要好好挣钱，告诉你作为父母应该为子女准备好一切，给他最好的生活，否则就不要生孩子。你相信了这些，并付诸实施，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幸福，你去伤害别人，去把别人的孩子扔下桥，最终你把自己和家人都置于地狱之中。

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北方某省一个女人被执行的案例，她骗了很多人的钱，大概有几百万，现在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当天下午我又在抖音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夸口说长大后要挣钱给她爹买奔驰买蓝博基尼的视频。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那个欠了几百万消失的女人就是那个小女孩长大之后的样子。她生活在一个只有赞美完全没有批评的环境里，生长在一个大家都对她夸下的海口交口称赞的家庭，每个人都觉得她又聪明又有理想，将来是当皇后的命，她家里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要脚踏实地要认清现实，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有多大碗就吃多大饭，更没有人告诉她一个退休老人不需要兰博基尼。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对自己能力有着严重的误判，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能力，不知道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挣一辆奔驰需要付出什么，但是她对很多人夸下海口，说了自己通过正常方式完全无法做到的事，她既要满足自己对自己的期许又要满足别人对她的期许，最终她只能以非正常的方式去做，最后只能沦落到亡命天涯。当欲望被惊醒，福报却没有跟上的时候，罪恶就会上来搭把手。

有一种人，他们长期生活在自欺之中，他们对自己的期许远大于自己的实际能力。他们相信拥有的越多越幸福的理论，所以他们想要的东西远超自己所需。他们习惯于对每个人都夸下海口，习惯于说每个人都爱听的话，因为这能换取即时的利益。时间长了，他们连自己都能给骗信，他们完全相信自己就是自己所说的那种超人。相信自己不是普通人。不应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他们被自己架到很高的地方下不来。所以，最终他们的人生只能以悲剧收场。这就是对自己不诚实的后果。我见过这样的人，即便是他们把一切都搞砸了，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从来没有人说他们错，所以他们从不认为自己错。他们犯了错还能理直气壮到让你怀疑人生。因为他们怯懦到不能接受自己任何一点轻微的错误，所以他们发展出一整套能把自己的错误变得不再是错误的自欺系统。他们生活在这样一种文化里，这种文化会粉饰洗白自己的每一种错误每一种罪恶。在这种文化下长大的人通常都会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觉得自己无比高尚，觉得都是别人对不起自己。我们都知道人类出于自保的习气，会对自己错误行为加以辩解。但是很多高等文明和聪明人都已经意识到这么做的后果且已经努力避免这种愚行。但有些文明并未发展到这种程度，他们还没有能力认知到认错是一种勇气。在他们看来，自己是不会犯错的，如果他犯错了，那肯定是你的错。假如他们是以打猎为生，他们的自欺系统就会有一整套说辞为这种行为辩护，确保他们不会认为打猎是邪恶的营生。时间长了他们甚至会振振有词告诉你打猎是多么有益野生动物的身心健康。这样的文化到今天依然存在于很多人身上。当这种自欺发展到极致，他们就会认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无私的。即便是去杀人也是为了对方好。我以前看他们中有人说：“我们不是骗钱，我们只是根据每个人的智商重新分配他们的财产，抽出与他们智商不匹配的那部分。”我真的担心他们会说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还好他们没说。假如一个人不幸生活在这样一种错误文化里，那他就根本就不可能出的来。因为这种文化下的人不会认错。他们不认错，是因为任何一种错误在发生的当下在落地之前就已经被他们的自欺系统瞬间正当合理化了。这种长期自欺的结果是他们不能接受自己犯错，不能接受自己有瑕疵，所以他们完全没有错，更加不允许别人说自己有错，这完全彻底地封闭了他们任何向好的可能性。他们相信的是错误的东西，又在以错误的方式谋生，日常又有一整套完美的自我欺骗式逻辑说辞。这样的人就是神仙佛祖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一个记者去采访巴布亚新几内亚丛林深处的食人部落，在部落里他遇到了一个有理想且见多识广的年轻人。年轻人会说简单的英语，他知道当今世界的发展，知道川普、知道巴以冲突、还知道《绝命毒师》。他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能走出家乡，坐飞机去美国，然后去吃一个美国人。也许这只是一个笑话而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但它却精确描述了文化所赋予我们的东西。虽然这么说很悲哀，但事实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走出他所在的地域文化对他的影响，而且他几乎完全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挣脱文化对自己的束缚和影响。从大洋洲的原始部落到美利坚的布鲁克林帕克再到中国的台北，无人可以幸免，无人可以例外。有些人可能认为美国是自由社会，人们可以自由思想，所以可以摆脱文化束缚和影响。有这种想法的人大概可以尝试一下像怀特老师（绝命毒师）那样在阿尔开布克空难追思会上说一些政治不正确的观点表达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然后看看周围人的反应，看看他们难以置信和被伤害的眼神。你就会知道文化的影响一直在牢牢地抓着这些人——他们所有人的痛点和G点几乎是完全一样。对很多人来说，虽然他已经离开家乡几十年，虽然他已经经历了几次婚姻，爬过瑞士雪山去过南极捕鱼，但骨子里他还是从前的那个人。他可以满嘴都是齐泽克杜拉斯和哈耶克，但骨子里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人。那是你血液里的东西。是你生长地的地域文化。但是平时你是感觉不到的。在周围一切尚好的时候，你会乐于做一个绅士，会假装自己已经接受了所在地的文化，会以当地的规则行事，但是到了某个时刻，到了利益攸关性命相关的时刻，你骨子里的那些东西才会冒出来。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平时的你只是伪装出来的你。那才是你血液里的东西。是真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从出生到死亡都一直缠绕着你左右着你决定你如何思维如何取舍如何做决定的东西。

假如你出生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锡那罗亚或是波哥大，你不会觉得成为毒枭是错误的人生选择，你不但不会反感他们还会羡慕他们的快意人生，羡慕他们能日进斗金，羡慕他们和上流社会勾肩搭背，你会希望能在他们手下谋份差使。因为你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你就会有那里的思维模式。即便你二十岁的时候坐飞机去了英国读书，你的价值观也已经成形，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了。同样的，如果你生活在中世纪的契丹女真部落，你也不会觉得每年南下打草谷是错误的行为。因为你身边每个人都是以此为生，没有人觉的这么做不道德或是有违天理。大家还要比赛谁抢的东西和女人更多。抢的最多杀人最多的人还会被公推为勇士。我猜同时期的北欧维京人应该会赞同他们的想法（就是宜家的故乡）。因为他们也极度热爱这个行业并且以抢的多少能否开辟新的抢劫航线作为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这就是文化的力量。（这些文化并不会因为世界已经进入21世纪而改变，它依然存在于某些人身上，以更隐秘更文明的方式在运作。）以前我相信人是可以改变的，现在我己经不怎么信了。这些年我见过很多人，他们身上最坚固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地域文化。那几乎是不可动摇的。到了关键时刻，到了需要做重大决定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和魔王一起，把你的命运彻底转向另一个方向。这些东西会和他们的“自我”掺合在一起，无比的难搞。因为很多人都是长期活在自欺之中，所以虽然他们表面上在修行但其实内在的价值观一点都没有改变，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在该做正确决定的时候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这是他们的地域文化所决定的。因为缺乏对自他的诚实，也缺乏审视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的真实观念一直被完好无损地保存着，到某个时刻就会被引爆，摧毁他们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虽然他们之中没有来自大洋洲的食人族。但是他们的观念并不比食人族更好。因为大家都知道食人是不好的，所以假如你是个食人族，在现代社会你造恶的可能性很小。每个人都知道你是食人族，所以每个人都会提防着你。你把别人放在火上烤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海地人才刚烤了几只猫就已经令全美国抓狂。但是另一些观念虽然不会直接把人放火上烤。但是它的危害却远比这个大。而大部分人对此却一无所知。因为发生的很隐秘，因为大多数人比较笨，他们对偷窃和抢劫有着单一的理解。他们看到别人穿的是婚纱就以为这不是抢劫。有些人虽然用的是最新款香奈儿，但是还生活在部落文化里，她们结婚不是为了想要和喜欢的人爱的人在一起，而是因为这个人能给她带来利益。她们离开这个人则是因为相比这个人另外一个人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和满足。她们对婚姻的理解还停留在中世纪渔猎部落的文明程度。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女人说：“适合她的是某一类男人而不是某一个男人。”我很同情那些和她交往过的男人，很难想象她这样的人会爱上谁、会对谁有真心对谁不舍。她还说：“现在女人可以工作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不结婚也可以。”在她看来结婚就是为了谋食。假如不需要谋食，就可以不结婚。这种观念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渔猎部落的文化。这些部落的文明还没发展到需要爱情的程度。他们还处于衣食不继阶段。她们嫁人只是为了生存。而不是因为喜欢某人想要和某人在一起。现代社会大多数文明都不会赞同这种观点，因为至少我们大多数人不是冲着面包才和别人结婚。现代社会也没有匮乏到需要为了面包和人结婚的程度。假如一个人是因为面包而和别人结婚，那么她随时可以舍弃这段婚姻——当她看到更多更大的面包的时候。这样的观念从远古时期一直延续到今天，它们在某些人身上一代一代沿袭了下来。至今我仍不时能在某些人身上看到这种文化。当这样的人怀抱着这样的理念来到现代社会。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婚姻会成为她们谋利最好的工具。她们对任何人都没有真正的信任和感情，她们擅长自欺同时也擅长欺人。如果有需要，她们可以装的很有感情很有爱。她们能说出最动听的话，却随时可以离开你。相比食人族，她们才是真正食人族，她们的食人悄无声息，会把人吃的渣都不剩。她们把很多人放在火上烤，却无人知晓。因为她们的行为看似无懈可击合规合法。这不会让他们更好，最多只是延迟了灾难到来的时间，最终，他们还是会被自己错误的文化和价值观所带来的灾难所吞噬。

有些人的错误人生才刚刚开始，还在发展之中，所以你不会看到他濒临破产或是被全球通缉，你看到的是他过得很好，过的无比风光，且斩获颇丰。所以，失败人生的标签贴在他们身上似乎不合时宜。他们也许是币圈大佬，也许是知名学者，也许是墨西哥总统，也许是抖音千万网红。或许他现在过的非常不错，有人给他做爱心早餐，还有大房子住，有钱又有闲，但他们的人生仍是错误失败的一生。因为他的财富是基于错误的观念伤害他人所得，那些东西并不属于他。虽然目前看上去还不错，但是将来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那些被价值观杀死的人，他们不一定是马上就死，有些人正在死亡的过程中，有些人则正在积聚恶因，他们可能看上去一点也不惨、可能还是众人向往的偶像，很多人都想和他们共进晚餐。但他仍是被价值观杀死的人。普通人只能看到他的现在，只能看到他进出时的风光，他们看不到风光的背后所发生的故事和交易，看不到他做过什么，看不到他伤害了多少人，也看不到他偷了多少人的东西，更看不到前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

灵山居士写于2024年9月20日。首发于2024年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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