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糟糕的事物中,我们人类最不喜欢的大概就是不自由的感觉。作为人类,我们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自主,我们不喜欢被管束,不喜欢被说教,不喜欢让别人来主导自己的人生。数百年来,诗人们歌颂自由,政客们鼓吹自由,连身处热恋的男女都不想失去自由。在人类社会里,最大的惩罚之一就是让你失去自由。所以监狱是很多人最恐惧的地方。我们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被教育、不喜欢任何不自由的感觉,这缘于我们一直都在追逐自由。虽然我们一直追逐自由,但是由于我们的浅识和对世界的巨大误解,我们所追求的自由通常都很肤浅,我们追求的是那种最肤浅的自由,是那种美国独立宣言所描述的自由,是那种可以自己做主不被任何人左右、不用惧怕任何人的自由。我们很多人都被教导,如果银行里存有几千万美金,我们就可以获取自由,我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工作不爽了可以辞职。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以去巴黎喂鸽子,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巴西雨林看金刚鹦鹉,可以参加玛拉戈庄园的晚宴,可以让儿子上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你有足够的权力,你还可以把脚趾头放到别人的嘴里。大多数人对自由的理解就是如此。这种肤浅的认知会带领他们投身到一种只有短暂结果的努力之中,最终却一无所获。通过努力,你可能会短暂获得某种程度的自由,诸如财务自由珠宝自由国籍自由,但这种自由绝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毫无代价。你最终会发现,你因为这点小自由而失去了最大的自由。你因为相信这种自由之路而错失了真正的自由之路。这很深刻。因为我们追逐的自由充满对规则的蔑视,充满违规的快感,充满了特权和尝试对抗因果的努力,我们的自由通常是那种可以不用考虑任何人的自由,是那种不被别人指挥却可以指挥别人的自由。这种自由高度释放自我,让我们丧失纪律,丧失约束。让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几点起就几点起,它带给我们的是前所未有的贪婪和胃口,让我们的欲望得到了空前的释放,把我们的日常需求拓宽了千倍,更加养肥了我们的“自我”。现在你必须喝牙买加的现磨咖啡、必须吃伊朗的鱼子酱,必须住香港半山的豪宅,必须和小你二十岁的男人谈情说爱。为了维持和掌控你的世界,你必须比过去更努力地去赚钱或是获取权力,而这通常意味着我们不得不去喝下别人的体液,不得不去偷窃别人的成果,去抢夺别人的土地,去切下别人的手指或头颅。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自由的代价。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条路上奔跑追逐自由,但他们最终却一无所得。他们的追逐自由之行逐一败落。他们得到了很多,得到了财富和权力,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自由。他们为了得到自由而失去自由,为了得到幸福而跌入痛苦之中。我一直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对自由的定义是基于“自我”,我们的自由目标是让“自我”可以不受约束任意妄为,可以不用忍受任何委屈不用假装笑脸,不用听任何人扯淡,也不用惧怕任何人打压。这是我们对自由的定义。但是指望通过满足“自我”获得自由就像是指望喂饱了老虎它就不会咬你一样。到最后你会发现即便你成功当上白宫的主人也无法如愿以偿实现你的自由梦,你会被很多事情限制制约。和所有人一样,佛教也同样追求自由,但是佛教的追求自由不同于大多数人所认为的自由,不同于那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在很多时候,佛教的自由之路看上去一点也不自由,因为佛教的自由是建立在强大的纪律和自律之上。
当我们说到纪律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说约束“自我”,是在说限制自己的习气——限制那些由“自我”所发展出来的自私习气。这些习气基于无明而生,由于无明,我们认为自己是真实的存在,因为认为自己真实存在,我们养成了各种维护“自我”的习气,所以我们的所有这些自私习气全都是为了保护“自我”、证明“自我”而生。然而坏消息是:“自我”从未存在过。所以我们这些为“自我”而生的习气所维护的的是一个从未存在过的东西,是一个幻影,我们为了这个幻影和别人战斗,和别人争夺,和别人砍杀。从佛教修持的角度来说,这就是我们一切痛苦的根源。因为“自我”从未存在,所以我们是在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目标而努力,这让我们所有的行为都与道相违,让我们不断制造新的恶业,从而继续轮回,继续痛苦。虽然“自我”从未存在过,习气也没有任何真实的本质,但是这些并不真实存在的东西有着真实的作用和强大的惯性。即便你已经在理论上知道“自我”不存在甚至已经通过禅定体验到了某种程度的无我,习气依然牢牢把控着你的方方面面、把控着你所有的思维、语言和行为。它对你依然有着强大的统御力和决定权。所以如果我们想要消灭这些习气,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去限制它。我们先要压缩它们的生存空间,削弱它们对我们的控制力。才能逐步瓦解它。很多修行者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要限制“自我”,虽然他们已经修行多年,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不明白。因为这看起来和他们想要的结果完全是背道而驰,怎么看它都更像是枷锁而不是自由。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不代表他们心里不犯嘀咕,很多人从一开始就没搞明白为什么佛教有那么多规矩和限制。但他们也不问。虽然这些规矩让他们很不舒服,但是因为很多人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通常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口。但是在修行开始的时候把这些事情搞清楚非常必要,因为你所有的修行最终能否成为修行端赖你在开始的时候是否弄清楚了是什么在让你痛苦?以及你要攻击的对象是什么?谁是你的战友?而谁又是你的敌人?这些很重要。如果没搞清楚这些修行的原理,你很容易把某些修行视为精神控制和霸凌。遗憾的是,大多数人并没有搞清楚这些,所以他们不知道谁是敌人,不知道谁是队友,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不明白为什么要听某人的。我见过的最最糟糕的修行者是那种自以为看透一切聪明无比的修行者,他们不幸生活在这个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手机的时代。这让他们有机会被教导的很“聪明”,他们熟知各种套路,知道自己的权利,虽然他们在修行团体多年,随着大众在做很多修行,但是其实他们从未搞清楚这么做的意义,但是他们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觉得自己早已洞察一切,只是陪着对方在演戏。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受到太大的压力,可能会一直演下去,但是如果压力过大,他可能就会彻底崩盘,因为从头至尾他都认为修行只是一场骗局。这是他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你觉得这样的人能修出什么来?所以在修行之初搞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很重要。我们之所以要约束“自我”,要限制习气,是因为从无始劫以来,我们一直都在做相反的事,所以我们养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不受控的“自我”,如果你继续喂养它,最终它会拖着你走向毁灭。从无始劫以来,我们一直都非常珍爱“自我”,舍不得他受半点苦。我们对自己非常宽容,这体现在假如没有人监督,大多数人都会卸下伪装放纵自己,因为约束“自我”会让他们很不舒服——就像是系紧的领带让脖子不舒服一样。——所以到了无人处他们就会卸下伪装。这表示他们平时的修行只是在表演,表明他们尚未真正认知到“自我”的危害,他们只是不小心参与到了这个游戏之中,现在不得不继续参与而已。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主动去约束“自我”。因为它从未真正把“自我”当成过敌人。所以,在想明白是什么在让你痛苦之前,你所有的修行都只是在演戏,你并不真正想解脱,也不痛恨无明,对“自我”更是全无恶感。你不觉得他们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反倒是那些触碰过你“自我”的人,你会对他们充满敌意。像这样的修行者虽然貌似在修行却依然受制于前一种自由观——那种社会大众的自由观。他们嘴上和“自我”势不两立,心里却依然奉行“自我” 之道。
作为无明众生,我们只能理解那些最肤浅最表面的自由,所以我们不喜欢被约束,不喜欢被管教,更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在现代社会,有个佛法老师教你怎么生活怎么打坐怎么看待事物似乎是很丢脸的事,对我们这些被现代教育奴役的人而言,这似乎意味着我们毫无独立性,像个弱智或是奴隶一样,你会因此感觉没有尊严,还可能会被朋友嘲笑。宗萨钦则仁波切有本书里提到,有一回他没打招呼就去一个西方弟子家里去做客,当时屋子里全都是他的朋友,他们正在举行一个party。上师的到来让他很感意外。所以,他没好意思跟在场的人介绍说这是我的上师,他对他的朋友们说这是他的一位亚洲朋友。这就是很多人的真实状态。他们读过斯坦福,在硅谷上班,朋友们也都是行业精英,所以他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有个上师,这给人感觉好像他不能自主自己的人生需要有个人指导一样。受过现代西式教育的人通常不会把自己有个佛法上师这件事当成一个可夸耀的话题。尤其是在白人世界。帮上师系鞋带更是超出他们的常规思维范畴,我不认为有哪个出身加州理工学院的博士会主动夸耀他曾给上师洗内裤。他的自尊和学识会阻止他这么做。当这样的思维发展到极致,就可能演变成:我不需要一个老师,我可以自己修行。所以你能看到很多没有老师独立修行的人,能看到很多和老师保持距离的人。他们的自尊和惧怕横亘在他和上师之间,像大海一样辽阔。当然这不是西方人独有的东西,我在中国也见过很多认为可以自己修行的人。他们也被同样的惧怕和自尊拴住,无法跨出那一步。但是无论如何,在修行上,老师都是绝对必要的。我们必须有一位真正的老师,这位老师必须有真实的传承和证悟,关心你的修行,可以和你直接沟通。因为只有真实的老师才能对你的习气产生冲击,才能把那些书本上的理论用在你身上,才能让你体验到米勒日巴当初体验过的感觉。在修行上,上师是重要的他力。在佛法修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力都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都被惯坏了。所以必须有一个能让我们怕的人管着我们才能慢慢找回控制力。那些不希望被管束的人,他们想要自己修行,他们不想失去自由,不想授人以鼻环,他们的“修行”是在没有管束和指导的状态下进行的,天知道他们这样的能修出个什么。上师会给你传承,会给你讲解每句话的真实意思,会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会告诉你要做水供不要杀害龙虾之类。如果你们的关系达到某个高度,连你几点睡觉他可能都要干涉。大多数人不会喜欢有个这样的人管着自己。他们习惯了放纵自我,习惯了自己决定几点睡觉以及要不要吃牛排。所以他们怎么会喜欢过这种不能自主的生活。尤其是在你接受了某些密乘灌顶之后,你几乎像是给自己找了个主人,你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过去,如果他要求你傍晚时分去最繁华的大街向每个过路的女人索吻不管她是六十岁还是二十岁,你也无法拒绝。“自我”不喜欢这些,它喜欢自己做决定。它不喜欢上师给你安排的这些,它不喜欢誓言、不喜欢报备、不喜欢被命令、不喜欢别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你会觉得被侵犯了。但是假如你想要解脱,你就必须出让出某种程度的自由,必须牺牲某些东西,这种牺牲大到辞职搬到尼泊尔去住小到每天必须念够1080遍莲师心咒或是不许留超过五厘米的胡子,这些是你所必须支付的自由代价。这其实是在帮你重塑纪律性,是在为你的“自我”慢慢放血。当你有了上师,你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放逸、那样随心所欲,你不能不请假就消失无踪,不能吃大蒜,不能打扮的像是Lady Gaga,或是不能打扮的不像Lady Gaga。相比过去,你多了很多事情,因为每晚必须参加在线共修,所以你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躺在沙发上和老婆一起等着看脱口秀。因为你必须把这个时间段空出来。但这就是我们为了终极自由证悟所必须支付的代价,是我们必须遵循的纪律。纪律能帮助我们找回对自己的控制力,帮我们重建良好的习惯。除此之外,在金刚乘里,这样的行为通常还蕴含着更深奥的含义,如果我们能全力配合上师,就能把每天的日常生活变成修行,这就是所谓的以上师为道。它能在短时间内让你的“自我”失能、让它瓦解,让它失去对你的掌控力,从而证悟无我。
而在传统的佛教修持中,团体的力量通常会被视为最重要的外在力量。假如你身处真正的修行团体,你的修行就可能得到很大的助力。因为修行团体的纪律本身就是对“自我”习气的最大杯葛和阻挠——它就是专门设计出来和“自我”过不去的。它把“自我”封闭在极小的空间里,让它无法喘息。因为缺乏远见,很多人并不知道“自我”被放纵的可怕后果,他们只能体验到“自我”带来的好处,却未能体验到“自我”的坏处。从佛教的角度来说,我们之所以要约束“自我”,是因为大部分人相信“自我”的存在,因为相信“自我”的存在,又看过很多满足“自我”导致幸福的演示,所以他们误以为满足“自我”即幸福之道。从实际操作而言,大多数人确实能从中收获不少快乐。但是有远见的佛教大师告诉我们这是一条至苦之道,是一条刀尖舔血之途。你可以理解那是在用十万年的牢狱换取一秒钟的快乐。所以佛陀和大师们都在致力于让我们证悟无我。他们所设计出的道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纪律。我们之所以需要纪律是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无法自律。在今天我们尤其不能自律,你能管住自己不去看手机不去点擦边视频吗?我们对自己非常宽容,这让我们早已失去对“自我”的掌控,靠我们自己几乎完全无法做到自律。只有当我们生活在一个团体里时,才可能被迫放弃自己的习气。这就是僧团制度的由来之一。假如你是在一个团体里修行,和八个人同住一间屋子,你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想睡觉就开着灯,因为其他人要睡觉。所以你只能服从,只能遵循大众的习惯。而遵循大众的习惯是一个好的开端。这是夺回你对自己控制力的第一步。是“自我”第一次战败。假如一个人一直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他就只会越来越糟糕。他会逐渐失去对自己的掌控力,到最后积重难返即便是想改也已经无能为力。我见过很多在宠溺中长大的人。他们中的有些人不会做饭、不会自己洗澡、上高中了还需要人接送,所以如果我是老板我绝不会想要招这样的人。因为他们绝对是灾难。这样的人也绝对无法修行。因为修行比自己洗澡要复杂一百万倍。这是最极端的例子。还有些不那么极端的:这样的人虽然平时看上去待人接物一切如常,但他们不能被指责。一旦被指责就会暴走——他们大概是从小到大从未被指责过。这都是被惯坏了的人。像这样的人,他们不习惯服从,不习惯别人教他们做事,更不习惯被指责。所以他们首先要学习守规矩,学习遵循团体的节奏。假如你连守规矩都做不到,其他的就更不要谈了。当你有纪律的时候,你才能坚持去做一件事。如果你不想去做一件事,你也能轻易从中抽身。这是那些有纪律的人。而那些缺乏纪律的人,他们很容易陷入各种拖延症和“自我”怀疑之中。不守规矩会让他们短暂体验到反叛的快感,他们会误以为这就是自由,但是这种“自由”就像是吸毒一样会上瘾,你会越来越沉醉于不守规矩的快感中,失去对自己的掌控,同时他也瓦解了你的心力,最后导致各方面的无能,让你产生严重的挫败感。这样的人无法坚持、无法持续、更加无法专注,这种不稳定的状态对修行者而言是非常糟糕的消息。所以,只有当你开始遵循团体的节奏,开始约束自我,开始管束习气,那些导致你堕落的东西才可能被控制住。你的贪嗔痴、你的欲望,它们不可能自己消失。即便你明白它们是你的敌人,你也依然会管不住自己,你的贪嗔痴会自顾自运行,仅凭佛教理论完全无法拖住它们。因为“自我”太过强大,你会被习气带着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只有长期呆在一个团体里,在被严格管束的情况下,他们的习气才会逐渐失去养分,逐渐枯萎。
在所有的佛教修行传统里,自律和他律都是非常重要的。基本上,在我们开始修行的时候必须要有人管着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你真正敬畏的人,这个人对你有权威,可以对你发号施令,你也非常信任他,知道他是在为你疗伤,知道过程可能会很疼。在开始的时候你必须有个这样的老师。不要迷信自己的自制力,在缺乏强大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你的自制力基本上很难维持,很快就会松懈。所以有个能在你犯错的时候及时指出能拉着你往前走能关心你修行的人至关重要。像我们这样我执深重又叛逆的人,即便是有人管着,还经常会想要偷懒钻空子,经常会打擦边球,何况是没有人管。我见过很多没有人管的“修行者”的惨状,他们的“自我”会把他们所有的修行都吞噬,会把他的一切都转化成“自我”的养料。但他们对此全无知觉。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必须要有人管着你,必须有人告诉你应该做什么,告诉你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做。我们的“自我”被娇惯了这么多年,它非常不习惯有个人管着自己,不习惯有人对自己发号施令。但这仍是必须的。缺乏他律,基本上你的修行就无法上路。仅凭你自己,根本没可能对抗如此强大的习气,更加无法对抗魔王,只有在经过长时间的纪律训练之后,你才可能有强大的自律。基本上,那是在帮你养成一种新的生活习惯,这种新的生活习惯是你未来的修行中所不可或缺的。在佛教的戒律里,最初都是行为上的戒律,你必须管束你的行为,不要杀生,不要偷盗,不要邪淫。我们必须先从行为上开始,脱离那个舒适圈,然后才能上升到心。所以让自己四点多就爬起来参加法会、每周驱车去看望上师或是陪上师去旅行,这些大都是行为上的约束。然后你要慢慢习惯和各种你不喜欢的人共处,习惯上师的独断,习惯各种不习惯的事情。你必须要管住你的嘴,管住你的心,管住你的习气,最后管住你的无明。当你慢慢习惯了这些你不习惯的东西,你的业障开始减少,习气开始变的稀薄,你对自己的管束力越来越强,你开始不再被外在的事物分心,开始能看到自己的贪嗔痴,看到自己的起心动念。这是真正修行的开始。只有当你足够成熟的时候才能够自己修行,大多数修行者在大多数时间都必须依靠团体的力量才能修行。即便是米勒日巴这样的人,也在上师处呆了六年,之后才是一个人修行。大多数没有真修行过的人无法想象修行的复杂程度,无法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无法想象魔王的诡诈狡猾,他们把修行想的很简单。因为缺乏纪律和自律,他们的修行经常让步于习气,他们完全依靠“自我”的想当然和舒适度来安排修行,这让他们很快就沦为了“自我”的牺牲品。可以说,缺乏纪律,你就无法修行。而没有纪律,就很难有自律。没有自律,你就无法真正坐下来培养观察力,就无法看到自己的贪嗔痴,无法约束身心,更加无法改变、无法证悟。
灵山居士写于2025年3月18日,首发于2025年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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