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比尔·克林顿才刚刚当选美国总统还未入主白宫，宫泽喜一带领日本国正式迈入“失落的十年”，香港四大天王刚刚崛起，喜剧之王周星驰那一年有四部电影上映。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得到了一本《藏密修法精粹》，当时的中国社会气功非常流行，所以就有人去藏地采集了各种修法，编篡成各种图书出版，这本书只是其中的一本。我当时很喜欢收集这一类的书。我记得里面有关于宝瓶气的修法，有拙火定，甚至还有大圆满托嘎观光的修法。但是翻遍全书却找不到任何一点佛法理论的教授。只有具体的修持方法。没有对世界真实状态的描述，更加没有菩提心和空性理论的教授。而我之所以提起这本书是因为现在很多人的修行状态修行认知其实和那时候差不太多。他们只专注于技术性的问题，专注于如何获得传承、获得引导，专注于具体的修法观想、坛城的摆设和手印，以及是不是要带瑜伽士耳环，却从不关心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不审视自己的灵魂。所以虽然看起来他们是在修行，但是却没有建立起任何正见，他们使用的依然是修行之前的价值观——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这些。而缺乏这些内在的品质去修持这些口耳相传的窍诀，就像是你买了Switch主机却没有买游戏卡一样。缺少最重要的东西，你就无法在Switch上运行游戏。很多人的修行就是这样，他们搜集各种教法和传承，却缺少最重要的灵魂。（他们似乎坚定地认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得到了方法按照方法修够了数量就能成佛。这怎么可能呢？）有人可能会说现在的修行者和之前的不一样，他们学习了理论，学过入中论，学过唯识和大圆满前行，知道寂天和竹巴衮列，有些还在圣地留过学，这些我应该比你更清楚。但是学过不表示入心，不表示他们已经真正构建起了新的认知和价值观；能说也不表示他们真懂，更大的可能是他们记忆力还不错。以前我在北方的时候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听他们讲话你会觉得他是佛法大师，但是仔细观察他们日常的行为你会发现他们的价值观其实并没有变。他们的价值观依然在操控他们的想法，依然在帮他们做选择，依然是他们所有行为的幕后操纵者。所以，现在的很多修行者其实和当年的炼气者一样，沉迷于方法技术而非内心，如果你去拷问他们，会发现他们对自己内心几乎一无所知，更加不懂得分析自己的价值观，不懂得如何剖开自己。虽然外表上他们比九十年代的人要专业的多，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却依然只是个“近乎修行者”。他们知道很多佛法，接触过很多善知识，得到过很多灌顶和传法，做过很多修持，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更难勘破“自我”的游戏。因为他们的自尊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所知的佛法最后全都不可避免沦为了“自我”的奴隶仆从。
虽然现在是2025年，距离1992年已经过去33年了。但是很多人对修行的认知其实依然停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们认为得到某个修法一直修下去就能成就。这就像是你认为买了个好锅就一定能做出好吃的饭一样荒谬。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么你的大衣柜都能成佛。
灵山居士写于2025年8月30日，首发于2025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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