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数千年里,西方社会一直在专注于如何提高生产力、提高算力,专注于如何释放更大的创造力,以及如何提升武器的威力。无论是古早的爱迪生还是马斯克、黄仁勋还是彼得·德鲁克或是甲骨文公司,他们全都在这么干,都在专注于提升人类社会的生产力和算力。虽然他们都在这么干,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反问一下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有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人类因此更幸福了吗?盎格鲁.撒克逊文化让他们天然就缺失这方面的反思能力。在这方面,他们的批判力荡然无存。他们生在一个大家都觉得这么干是理所当然的社会里,他们似乎被预先取消了反问的功能。因为他们身边的每个人都在这么干,也都在这么认为,从亨利.福特到谢尔盖·布林到比尔.盖茨到山姆·阿尔特曼,他们似乎天然就认为提高生产力人类即可幸福。所以他们全都在这么干。如果你是耶鲁大学新毕业的博士生,你看到你的前辈们都在这么干,你的同辈和后辈们也都在这么干,所以作为后辈的你几乎毫无选择,也只能选择这么干。西方社会这么干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的阿基米德、维特鲁威时代。所以,这是西方社会数千年来所固有的思维模式。可以说,西方社会一直都在乖乖遵循着数千年来的固有思维,从未有过突破。
现在是公元2025年,我的移动硬盘是5 T,手机容量是1 T,我电脑里存着很多一集超过5G的电视剧,比起二十多年前我刚上网时使用的3.5兆软盘,这已经是天壤之别。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超市才刚刚出现,那时候没有互联网,没有抖音,连传统的有线电话都尚未普及,只有少数有钱同学家里才装了电话。而现在你可以进行视频通话,可以让ChatGPT帮你写诗,可以偶尔在街头看到初代人工智能机器人在和碳基生物们互动,我们应该把这些变化归功于西方社会一直致力于提高生产力的诸位,但是人类因此而变得更加轻松更加快乐了吗?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们期待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我们很容易被这种西方式的进步打动,而忘记了自己其实并没有变得更轻松。西方社会把导致我们痛苦的根本问题抛在一边忽略不计,他们把人类社会的问题细化成一个又一个具体的小问题:为了能更轻松地搬运货物、他们发明了电梯和叉车,为了能挣到更多人的钱,他们把店开到了因特网上,他们还发明了纸箱和透明胶带,发明了快递物流系统,发明了帮助腿脚不便的老人上下楼梯的升降机,发明了猫咪烘干机和阿莫西林,发明了电动牙刷和按摩椅。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把这些具体的小事问题解决了(也许他们并不是天真,也许他们只是想不断地卖东西给我们。),我们就更会幸福。所以西方人专注于研究如何让人类的牙齿再生,研究如何让火车更加快速,研究如何让脸上的斑点消失如何让公司更有效地运行,以及如何让智能机器人能够像人类一样灵活地运用自己的五个手指。恕我直言,这些不会让我们更轻松,只会制造出更多的痛苦和焦虑,更高的生产力并不意味着更多的快乐和幸福,通常它只会让我们更加贪婪,只会让我们更加不容易满足,让我们面对更多的诱惑,从而做出更多伤害他人和自己的事情。
在世界的东方,数千年来,圣贤们并没有去做西方人一直热衷的那些事,他们对西方的炼金术完全无感,也没有像德国巫婆那样弄一屋子瓶瓶罐罐大小烧瓶。如果他们生活在现代,他们大概不会去参与芯片制造,也不会去设计跨海桥梁和手机app,他们对发明塑料袋、冷藏技术或是基因编辑技术也是毫无兴趣。他们专注于我们的根本问题。而他们之所以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是因为他们懒惰或是缺乏思考能力,而是因为他们不认为石油勘探、交流电系统或是人工智能机器人能让我们更幸福、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他们的深邃的智慧让他们认识到这些东西只会带给我们更多问题,只会让我们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所以他们专注于解决我们痛苦的根本原因:即认瞬息万变的万法为实。像观自在菩萨、文殊菩萨或是老子这样的人,他们和同时期的西方人非常不同,他们从不讨论如何建立更好的排水系统如何狩猎麋鹿之类的话题,他们也完全不关心食物保鲜或是如何提高武器命中率,他们讨论的话题是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讨论的是万法的本质,讨论的是我们的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身体和心是如何欺骗我们的,是我们如何因为这些欺骗而受苦,以及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才能破除这些妄想执著。这些话题看似和我们的痛苦不直接相关,也不能解决我们的任何具体问题,它不能为你提供更佳的算力,也不能让你脱落的头发重生,但却是我们所有一切痛苦的源头。
灵山居士写于2025年9月30日,首发于2025年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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