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居士：无常是无我的另一种表述方式

人们经常说医院和殡仪馆是两个最能让人体验生死无常的地方，他们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对于那些刚入门者而言，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建议。因为他们还很稚嫩，只能捕捉体验到这种最粗大的无常。

但是无常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现象，无常和无我蕴藏在所有的事物之中。你不需要专门跑到某个地方才能看到无常。你可以从茶叶在水中的舒展里体验到无常和无我，也可以从一片枯叶从枝上脱落至上而下由左而右随风起舞中体验。可以从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中体验，也可以从夏日的蝉鸣和堵车的喇叭声吵骂声中体验，你甚至可以从静止的青瓷花瓶中体验。

无常并不专指终结，而是每一刹那的变化。（无常其实就是无我的另一种表述方式。它们其实是一回事。）而且究竟而言从来也没有过“终结”这回事，就像从来没有过“开始”一样。一个瓷杯子在完工的那一刹那其实并没有一个杯子产生，在它掉到地上破碎的那一刹那也没有一个杯子消失死去。所谓的杯子、杯子的生与灭都是戏论。每一刹那它其实都在生生灭灭，在杯子完成之前如此，在杯子破碎之后依然如此，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杯子被制造出来，因此也就没有杯子的生和灭。认为杯子生的是你，认为杯子灭的也是你，赋予它杯子名称的也是你。但你做的这一切都与现象本身毫无关系。它本身离于言说，不可思议。非一亦非异。任何把它概念化的企图都不可描述其万一。

灵山居士写于2025年7月。首发于2025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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