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指路，拈花搞笑

很多人喜欢说：“从究竟上来说，没有什么美丑，也没有什么善恶，没有对也没有错。”他们不但喜欢自己说，还喜欢到处跟不修行的人说以彰显自己的高明。虽然从究竟上来说，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从不究竟的角度来说，它就很有问题了。虽然究竟上没有美丑、也没有善恶、没有对也没有错，但是那是证悟者的境界，和生活在地球上的大多数人无关。大多数人的生活里没有究竟，没有证悟的境界，只有坚实的物质世界。他们无法在水面上行走，也不会认为虚空和墙壁是一种东西。对他们来说，自己的情绪、体温和衬衫上凸起的 logo 都是同样真实的东西。他们的生活是抖音加班堵车回不完的消息和无尽的责任。 这个理论不止是和地球上的大多数人无关，它跟离究竟境界还很遥远的我们也无关。虽然我们多数人会自认是修行者，但其实我们大多数人可能连修行的边儿都还没摸到，在可预期的未来，我们大概率也用不上究竟的境界，因为真正懂修行的人很少，能通过修行证悟的人就更少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有一天你真的证悟了，这世界上依然还有 99 · 99999999% 的人还停留在凡夫境界，他们活在坚实的物质世界，活在他们认为真实的世界中，所以他们需要相对正常的美丑善恶作为参考点。譬如他们需要知道蓝色是什么，需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需要知道哪个牌子的猫粮比较安全需要知道“那个小一点的筐”指的是哪个，需要知道川普或是哈里斯当选分别会带给我们什么。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孩子因为嫉妒邻居孩子有了新的脚踏车而把他推倒在地他们需要知道这是严重的错误必须去道歉。这些都是我们生活和修行的必需品，和卷纸马桶饮用水一样不可或缺。如果我们的善恶美丑标准被打乱、被解构、被虚无化，慢慢我们就会连带地失去所有的参考点。我们会觉得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然后所有的一切规则标准道德体系都会被腐蚀朽坏。修正一下我刚才的话，我们不是失去所有的参考点，而是失去我们所需要的那些参考点。多数人的愚蠢会让他们恰到好处地失去那些他们所需要的参考点，而不是所有的参考点。所以我不是在说你会证悟。因为证悟有时候会被描述成没有参考点。非常不幸的是，很多外行会把从佛教里听到的高深理论搬运到社会大众那里，他们会把这些东西到处说，这实在是很不应该。佛教里的很多高深理论别说是对普通人，就是对于大多数修行者也不适用。把这样的理论搬运到普通人那里，在普通人那里传播，最后就会被魔鬼利用，演变成对社会规则道德审美的屠杀。对社...

在关于佛陀的故事里，有一则著名的故事：在佛陀即将成道的最后时刻，魔王波旬派出了他的女儿们，企图扰乱他的修行：她们在悉达多面前舞蹈，在他身边游走，用裙裾和发梢蹭他的脸，尝试勾起他的贪欲、勾起他的好胜心、勾起他的怒火、以及试图引导他认为现象是真实的存在。她们尝试了所有能用的方法和手段。悉达多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一直安住在深寂离戏的光明之中。对魔女们的伎俩不抗拒也不接受。最后，魔女们慢慢消失了。 很多世纪以来，佛教修行者都是从年长的修行者那里听闻这个故事。虽然我们对它耳熟能详，但是大多数人却不会觉得这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即便会发生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因为很多人认为成佛是相当遥远的事。而且他们觉得自己很普通，不会勾起魔王的胃口。现在你坐在办公室里，阳光充足，你能听见楼下的车声和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刚泡的茶包正冒着热气，红色的烟雾正在水中氤氲扩散，这一切都离古印度的氛围太过遥远。在这种阳光充足的早上，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会有魔女出现。但其实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时候，可以发生在你在超市排队结账的时候，可以发生在你上厕所刷抖音的时候，也可以发生在你和同事挤电梯的时候。 在我们的修道过程中，魔女一直在影响着我们。就大多数修行人的状态来看，我们可以说她们做的相当的成功。她们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她们影响了我们而我们对此却完全无知。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被魔女光顾过，不知道她激发了自己的贪欲，不知道她煽动了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她曾在自己耳边低语。因为这一切都是悄然进行的，你看不见她在哪儿，看不见她对你做了些什么，你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就已经被影响了。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第四个年头，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混乱，每个人都在关注川普和哈里斯的选战，都在关注俄乌战争如何收场关注马斯克的机器人。相对于这些小事，其实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另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关涉我们每个人，直接影响我们的生活，它会带来比世界大战更深远的影响。 在经过几千年的准备之后，魔王向我们派出了他最得力的女儿，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多元文化。在多元文化出现之前，他先是派出了她的姐姐，她们叫自由平等博爱，然后他又派出了个人主义，它们为多元化的最终出场扫除了障碍。你可以把多元文化当成魔王年龄最小的女儿。虽然她的年龄最小，出场时间最晚，但是她却非常厉害，她只诞生了短短几十年，就已经把一切规则、一切体系、一...

在关于佛陀的故事里，有一则著名的故事：在佛陀即将成道的最后时刻，魔王波旬派出了他的女儿们，企图扰乱他的修行：她们在悉达多面前舞蹈，在他身边游走，用裙裾和发梢蹭他的脸，尝试勾起他的贪欲、勾起他的好胜心、勾起他的怒火、以及试图引导他认为现象是真实的存在。她们尝试了所有能用的方法和手段。悉达多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一直安住在深寂离戏的光明之中。对魔女们的伎俩不抗拒也不接受。最后，魔女们慢慢消失了。 很多佛教修行者都从自己的老师那里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是大多数人都不认为那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即便是发生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在大多数人的概念里，成佛是相当遥远的事。现在你坐在办公室里，阳光充足，你能听见楼下的车声和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刚泡的茶包正冒着热气，红色的烟雾正在水中氤氲扩散，这一切都离古印度的氛围太过遥远。在这种阳光充足的早上，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会有魔女出现。但其实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时候，可以发生在你在超市排队结账的时候，可以发生在你上厕所刷抖音的时候，也可以发生在你和同事挤电梯的时候。 在我们的修道过程中，魔女一直在影响我们。从大多数修行人的状态来看，我们可以说她们做的相当的成功。她们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她们影响了我们而我们却对此完全无知。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被魔女光顾过，不知道她激发了自己的贪欲，不知道她煽动了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她曾在自己耳边低语。因为这一切都是悄然进行的，你看不见她在哪儿，看不见她对你做了些什么，你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就已经被影响了。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第四个年头，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混乱，每个人都在关注川普和哈里斯的选战关注俄乌战争如何收场关注马斯克的机器人，相对于这些小事，其实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另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直接关涉我们每个人，直接影响我们的生活，它会带来比世界大战更深远的影响。 在经过几千年的准备之后，魔王向我们派出了他最得力的女儿，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吗？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多元文化。在多元文化出现之前，他先是派出了她的姐姐，她们叫自由平等博爱，然后又派出了个人主义，它们为多元化的最终出场扫除了障碍。你可以把多元文化当成魔王年龄最小的女儿。虽然她的年龄最小，但出场时间最晚，但是她却非常厉害，她只诞生了几十年，就已经把一切规则、一切体系、一切标准，一切道德、都破坏了。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很多文明几千年累积的传统文化被冲击的四零...

以前我给别人说戒律的时候，说完之后会问他们这条戒律你们能不能遵守？有几个人总是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能遵守。无独有偶的是，每次我讲完法问他们今天讲的能不能听懂的时候，他们几位也总是能听懂。但是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情证明他们其实是既做不到也听不懂。后来我慢慢发现不止是这件事，他们在其他事上、在和其他人的互动上也经常如此，他们很习惯于随口承诺，每件事他们似乎都会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却从来不问具体细节，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地鸡毛——他们不是没做好就是完全没做。而且会有各种理由和借口搪塞。 这样的人接触多了我慢慢发现他们之所以什么事都答应的这么爽快不是因为他为人爽快，也不是因为他了解自己的能力——事实恰好相反，正因为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能力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也正是因为他完全听不懂我在讲什么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听懂了。在他们看来，回答没听懂是很丢脸的事，反复确认细节也是很丢脸的事。因为他们给自己的人设，他们不能接受自己没听懂，也不能接受有什么事情是别人能做到自己却做不到的。对他们而言，回答“做不到”“没听懂”会让自己看上去很无能。他们需要对自己和他人都保持这样的人设，时间长了他们就会真的相信自己就是这个样子。自欺和欺人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手段。他们习惯于在人前塑造虚假的形象，他们想让自己看上去比实际情况更好更强大，想让自己看上去比别人更优秀更有资源更有执行力，所以他们养成了随口承诺的习惯。他们以为这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好。但这不会让你更好。只会让你更加远离真实，最后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后来再遇到这样的人，只要他想都没想就说自己能做到 —— 我就知道基本上他什么也做不好。如果他不是不了解自己的能力那就是他根本没认真对待这件事，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他们之所以会随口承诺是因为很多事情他们根本没打算去做，所以才会一口应承下来。就像是那个著名的笑话说的，一个记者采访一个农民：如果你有一百万会将捐给国家吗？农民说当然会。记者接着问如果你有一辆车会捐给国家吗？农民还是肯定的回答。最后记者问：如果你有一头牛会捐给国家吗？农民说不会。记者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一百万可以捐一头牛却不能捐。农民说因为我真的有一头牛。没打算去做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什么压力。其实这样的人并不只是在佛教团体里才这样，他们在所有的场合都是这样，他们习惯于随口承诺，习惯于给别人制造自己豪爽大气的假象。在他们看来，不遵守一个金刚乘的戒律的严重程度并不大...

2014 年的时候，我在宗萨寺。有一天午后，上师任波且忽然无预兆地出现在接待处的楼道里，当时寺里正在举行为期一个月的灌顶法会，接待处住的全都是来求法的人。上师出现的时候，有的人在修法，有的人在看书，还有人在睡觉。但是看到上师大驾光临，每个人都赶忙爬起来问候上师，奇葩的是有个人一直到上师走到自己门口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用脚对着上师，他并不是睡着了不知道，他是在玩手机，他因此而被侍者呵斥。 后来我在某次讲法时说到这件事，有个刚来的学生说上师是大成就者所以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吧？他当然不在乎，他是安住在光明大圆满境界的圣者，你起不起身他的心都不会有任何的波动，他不会因为你不起身就生气起嗔心。你不起身对他也没有任何伤害。但这不表示你就可以不起身。也不表示你没有礼貌是对的。你是弟子，那就应该有弟子的礼仪和规矩，当上师出现的时候你就应该起身问候。这是起码的礼节和规矩。证悟者的境界是证悟者的境界，他在乎不在乎和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完全无关。他不在乎，不表示你可以不做。而且即便是证悟的圣者，他们互相之间也非常注重各种礼仪细节。他们没有因为觉得对方“应该不在乎吧”就省去各种礼节。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么所有的规矩都可以被省略。你不用向他礼拜，不用给他发节日祝福，不用送他意大利电热水壶，不用供养他，你甚至连敬语都可以省下来。对证悟的圣者而言，坐在地板上和坐在鎏金的法座上并无差别，那他来你家做客的时候你何不让他坐在地板上呢？如果你参观过藏地的寺庙就知道，大殿里的法座是有高矮前后之分的， 开法会的时候，不同的人根据不同的资历不同的修行坐的是不同的位置。没有人会站出来说：我们不是平等的吗？ 我见过的很多人，他们热衷于在究竟和相对之间横跳。当他们伤害到别人的时候，他们会劝喻别人不要执著。当别人表示他做事情有问题的时候，他们会很震惊地表示：“你居然还在乎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情还能让你不高兴？”这个时候他们表现的像个大成就者一样，他们会让你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会让你觉得生气是你的不是，会让你觉得自己像普通人一样差劲，会让你觉得虽然他占了你便宜伤害了你但是你也不应该斤斤计较——因为你是个修行人，所以不应该斤斤计较，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而大动肝火。但是假如你们的角色互相对调一下，假如下次受伤害的是他们，他们马上就会切换到相对的模式，这个时候他们究竟的见解和宽广的胸怀全都不见了，他们会指责你，会像凡夫一样锱铢必较...

近世儒家之衰，令华夏文脉礼仪俱废，人多不知进退行止，常有惊世之举。余见有新进者，初来乍到，尚无尺寸之功，贪求成佛之法，其人坐垫尚未捂热，道友尚未识全，即欲同众人等，欲得无上之法。然汝可曾于师前呈奉一茶，又可曾于佛前置一烛。堂中物事，上至座椅香烛，下至饮食碗筷，皆与汝无干，皆大众之力也。汝初来乍到，尺寸之功未建，又何堪与众人共？昔卢行者惠能于黄梅五祖处，舂米八月有余；密勒祖师于其上师处，受尽百般折辱，后方得教授。又世尊住世时，有须达多长者请世尊讲经，以金砖铺满给孤独园。今汝之功德何在？此乃选佛之场，一饮一啄，皆十方檀越之功。道场众人，皆经年累月事师奉佛，一石一柱皆其功劳，岂汝新进者可比。自古法不轻传，师不顺路，古人中求成佛成仙者，抛家舍业，端茶扫地，事师数十载方能得者，汝岂可轻得？此事若能轻授，法亦将不法矣。 又见有一班人等，素昧平生，平素无问候，见利则冒头，点赞之交尚无，开口即索物索功德。晚近儒学之衰，致令世间多有此辈，古人贩夫走卒之辈尚知交浅不可言深，其不知也。交浅者尚不可言深，素无交情者又安能坦然索物？虽遇大德之人，不予计较，然此举徒损汝自家福德。汝所取者，非大风刮来，乃十方大众资财心血所成，不出力而得者，非得也，乃失也。此辈人情世故尚不知，不知行亦不知止，失之为人之道。如是之人，待要成佛，亦非不可，然须等得庭前柏树子成佛后方可行也。 灵山居士写于 2024 年 7 月 10 日。首发于 2024 年 10 月 12 日。 本文于 2024 年10 月12 日首发于灵 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及各语种版权归“灵山居士”所属的自然人所有。请尊重版权，出版社 、媒体 或个人 （包括但不限于互联网媒体，网站，个人博客，微博，微信公众号，纸媒）如需 使用请先获得灵山居士授权。不得对文章进行任何修改（不得修改的范围包括：作者名，标题，正文内容，以及标点符号）。我们保留一切法律权利。

我第一次听到“情绪价值”这个词大约是在几年之前，当时我正在吃午餐，刷到 tiktok 上一位职场女性正在大谈所谓“情绪价值”。我当时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是魔鬼发明的词。还有一个直觉是：它会教坏很多人，很多人会因为这个词分手决裂孤独终老。 在几年后的今天很多女性已经把情绪价值作为评判男人的一个重要标准。似乎不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人就是完全无用的废物垃圾。在他们看来，男人要提供房子车子零花钱，要对自己家人好，要会做家务，要性能力强，最后，还要能够提供情绪价值。她们大概是把普通男人当成超人了。 一直以来，魔鬼都非常聪明，他总是能从你的角度出发，总是能为你着想，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为你谋福利。就像是“情绪价值”，听上去是会让你更幸福的东西。是你认为男人应该提供的东西。你肯定不会认为它会害你孤独终老。但是我敢说，大部分中国男人都不能提供你所需要的情绪价值。而且好男人，那些真正的男人，他们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因为大部分男人工作养家和外面的人周旋就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精力，幻想他每天下班回来还有心情给你制造情绪价值就像是幻想能在猫身上找到蓝宝石一样。大部分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人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因为他们专门从事这样的职业。很多职业骗子都擅长提供情绪价值，他们提供给你你最想听的话，让你自我满足情绪高涨，然后掏空你的钱包。 看到了吧？魔鬼仅用一个词就成功在你们之间制造了裂痕。以前你不知道还有情绪价值这种东西，所以你不会有这种要求。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因为对方没有能经常提供情绪价值，所以你又多了一个嫌弃他的理由。不但如此，它还勾起你各种不好的回忆，譬如他之前不顾你的反对执意要买这个房子现在厨房下雨天就会渗水，某次你生病的时候他在外地没能赶回来你自己去的医院一个人打的点滴，还有他最近这段时间一回家就低着头刷手机要不就是喝闷酒。这些都在增加你的不满，你越看越觉得他失败，越看越后悔嫁给他。你想要和他离婚，然后找一个能满足自己各种需求的人。你不知道他正在崩溃的临界点挣扎。你可能是最后那根稻草。这就是一个词所造成的后果，而这种后果所造成的后果最终会伤到你自己。这件事的可怕之处还在于，它让你建立起一个标准，而这个标准是大多数人所无法跨越的。但是如果你建立了这样的标准，之后再想放弃它就很难了。 所以，像“情绪价值” “白嫖”这样的词一定是魔鬼发明的。他热衷于发明这样的词来破坏人类社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