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主要内容

灵山居士:如果你想要一只会飞会喷火又不会乱尿的猫



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佛教修行者。你们大多也是佛教修行者,我们都是释迦牟尼佛莲师贝玛拉米扎的追随者,但是今天的话题却是和儒家有关。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尊重中国的儒家文化,我认为无论是对中国人,还是佛教徒来说,儒家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中国是儒家社会,如果你们都是读着《论语》《大学》长大的,你们的痛苦大概会比现在少很多,你们的修行也会比现在好很多。
这几年我翻阅了很多中国人和西方人写的历史书。就我所知,中国的儒家社会从蒙元入侵开始就被慢慢侵蚀破坏了。比之更糟糕的是,儒家社会被破坏之后被没有出现任何好的替代品。我们都知道儒家提供了一整套社会准则社会道德。在传统的儒家社会,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我们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儒家社会在中国绵延几千年,已经深入到中国人的骨髓,对于在儒家社会里长大的人来说判断对错几乎是本能,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什么是荣耀什么是耻辱。而现在,儒家社会被破坏之后留下一个巨大的道德真空。过去的规矩被破坏了,但是新的规矩并未被建立起来,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在凭借着本能和肤浅的阅历来判断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但是他们不是孔子,他们也不具备孔子的智慧。——过去被认为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开始尝试着去做,他们发现做了之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后果,他们开始尝试去做更多过去不能做的事,他们认为如果一件事不是做了之后马上就有不好的后果,那么这件事是可以做的,他们开始形成他们独有的价值观。——我常常惊叹于这些价值观是多么远离真理。这些价值观脱胎于他们对世界肤浅的认知,他们只活了短短几十年,从他们的价值观来看,他们大约只能看见眼前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如果你去检视这些价值观,你会发现,它们和中国传统价值观(佛道儒)大相径庭,它们是对传统价值观的颠覆。但是它们却很受欢迎。我曾经专门思考过为什么这样的价值观会越来越流行。我想我已经得出了结论。如果你是一个坚守儒家价值观的人,你会很累,因为儒家倡导克己倡导修身养性,这些当然很不容易,因为无论是克己还是修身养性都会压缩“自我”的生存空间,让“自我”很不舒服。但是所有的正确的东西都是很累的,所有正确的东西都是对“自我”的冒犯和侵蚀,修佛法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流行的价值观就不是这样,因为它们是魔鬼的东西,它们是迎合“自我”的东西,魔鬼的东西总是传播的很快,因为魔鬼的东西旨在释放自我膨大自我,放纵自我让自己堕落总是让人感觉舒畅。因为它们解构颠覆了传统的价值观,让你有叛逆和报复的双重快感。
我听过一句改编自传统文化的网络流行语:不听老人言,开心好几年。我相信这句话所传递的价值观已经让很多家庭陷入不和。我很怜悯现在的小孩,因为等他们长大了可能已经不知道这句话原话是什么了。这种看似巧妙的话会让你觉得有点道理,当你这么觉得的时候,你已经被影响了,我们都是很容易被影响的人,每天我们都会从网络上从周围人那里听到看到很多类似的话,这些东西都在侵蚀我们原有的价值观。刚才提到的那句话还会滋生出更多东西,譬如你慢慢就会觉得老人是多余的东西。我们就是这样慢慢堕落的。当这样的价值观慢慢取代原有的价值观被大众广泛接受的时候,这个世界就开始变得可怕。
佛教徒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他们大部分都是你身边的普通人,他们大多数既不睿智也没有洞察力,对于这样的话,他们不会比你更有免疫力,他们也会被这样的话影响,会成为这种观念的牺牲品,我毫不怀疑这些观念会对他们的修行造成致命的影响。
这些年我见过很多修行者,他们大多数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很多人的修行会长期停滞会毫无起色甚至越修越差,我认为这和他们不懂得如何做人有很大关系,也和他们脑子里充满了 “现代”价值观有很大关系,(他们觉得自己是所谓的现代人,他们大脑里充满了现代流行思想,他们喜欢的是那些不男不女的明星,他们去滑雪,去徒步,他们谈论的都是区块链这些他们觉得很新潮的东西。但是他们做的都是西方人玩剩下的。我认为如果你有欣赏庄子的能力才叫新潮。虽然他是两千年前的人,但是他比你前卫至少五千年。)因为缺乏儒家文化教育约束,他们的“自我”会疯狂生长,他们中的很多人不知道写信的时候应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叫得体,——我曾经收到过很多风格堪称粗野的电子邮件。——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规矩。他们不知道思己过,不知道推己及人,不关心别人,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他们犯了错,他们会极力证明那是别人的问题。他们的观念是儒家信仰崩溃之后各种混乱价值观的集合体。他们对做人的规矩一无所知。有时候我会收到台湾佛教徒写来的电子邮件,虽然台湾那边现在儒家文化也已经被现代文明腐蚀的很厉害了,但是还是很不一样,他们写的信看上去和古代中国人之间的通信更接近。无论是用语,称呼还是态度,这是中国人应该有的状态。之前有新闻说中国离婚率最低的地区是广东潮汕地区,我猜那是因为那里的女人最接近中国古代儒家社会的女人。历史上越往南的地区受到北方游牧政权的影响就越小,儒家文化元素就会存留的越多。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广东女人会煲汤会照顾老公很贤惠。传统的广东女人出去工作的很少,很多人结婚之后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加上广东地区是传统的宗族社会。如果你觉得我碰撞了你的价值观,那么请你坐好,这不是意外。以前有一些女士会给我写信陈述她感情方面的痛苦,她们觉得总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不对。或是找到了人时间长了却发现和原来不一样了。在我看来,这件事的重点在于她们一直在寻找的是一种从未存在过的生物。她们要找的是一只会飞会喷火又不会乱尿的猫,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猫是会飞会喷火的。但她们永远找不到这样的猫。他们找到的猫都是不会飞也不会喷火的。所以她们会痛苦。
如果你要修行佛法,你必须具备某些基础。而这些基础,如果你有幸生长在儒家社会长期耳渲目染,不用别人教你天然就会具有。但是我们生在一个儒家文化近乎湮灭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大多数人早就不知道中国人的传统敬语怎么用了。如果有人对你说“家严”你可能都不知道“家严”指的是你家里的哪位。dou音上的流行文化都是以粗野粗俗不守规矩为荣。在这种文化下长大,很多人看上去非常没有规矩。之前有个学生跟我聊天时感叹即身成佛是件很难的事,就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真的是想多了,作为一个连邻居孩子摔了都不会去扶一把的人,他真的不应该去思考即身成佛的事情,他应该多思考即身成人。他应该让自己先变成一个人类,一个有同理心,有同情心,明辨是非,有正常人的感情,懂好坏,懂规矩,知道遵守规矩,知道守约,能正视自己的错误,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勇敢又有担当的人类——我认为现在大多数人并不具备这些。缺乏这些美德,你其实和亚马逊部落里那些头上插着羽毛拿着箭射路过的飞机的人并没有太大区别——虽然你开的是最新款特斯拉。缺乏这些,你就不要指望什么解脱成佛。缺乏这些,你就不会知道如何与上师相处,你就不会知道如何做弟子,不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无法对上师的言行做出正确的反应,你就会没有担当,没有志向,你就会不知好歹,把好当成歹,把歹当成好,你不知道何者该为何者不该为,何者该行何者该止。而不知道这些,你就无法修行。缺乏儒家文化教育的另一个后果是,很多人的“自我”急剧膨胀。他们受不得一点委屈。如果你受不了委屈,那意味着你基本上无法真正修行佛法。有人可能会说藏地并无儒家传统,但是他们很多人的修行也很好,藏地虽然没有儒家传统,但是有别的传统(譬如《事师五十颂》和苯教)。如果你和传统的藏人接触过,就会知道,他们虽然没有儒家传统,但是非常有规矩,非常有礼节,非常尊老爱幼——这些正是儒家文化所要培养的。——而这些规矩和礼节以前也曾经长期出现在汉人身上。
历史上儒家文化一直被诟病的原因之一是儒家文化盛产伪君子,还有很多人对儒家热衷于裹小脚这样的事情耿耿于怀。但很奇怪,他们却不对隆胸削脸这种事情表示愤怒。据我所知,缠足是在北宋时期才在中国出现,而孔子出现在两千五百年前,孟子比他晚一百多年,这表示他们不需要为此负责。就像是如果灵山居士这个人发明了每个佛教徒睡前都必须舔一遍自己的床头柜才能睡的规矩,你毋须去怪罪释迦牟尼一样。而且就我所见,缠足所造成的痛苦远远无法和上述错误价值观所造成的痛苦相比——后者所造成的痛苦更为隐秘更为庞大也更难以察觉。社会大众很容易判断缠足是不好的事,因为那些畸形的脚摆在那里你一看便知。但是判断一个价值观所产生的后果却远非大众智力所能及。
关于儒家盛产伪君子这一点,我非常认同,但是我想他们之所以要伪装成君子,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君子是好的,现在大家对于好的定义已经改变,很少有人会伪装自己是君子,现在很多人会伪装成有钱人或是有权力的人。因为很少有人因为你是个君子而嫁给你。与现在相比,我更喜欢那个大家都会伪装成君子的世界。儒家会产生伪君子,那是因为儒家一直在说的是你应该达到这样的境界应该达到那样的境界,你应该“人不知而不愠”,你应该“闻过则喜”,但是儒家却并未提供达到这样境界的方法和途径。这样的事情在佛教里也普遍存在,很多佛教徒会说你不要执着,你放下就好了。但这完全是空话。就像是孔子说:人不知而不愠。这应该是修行的自然结果,而不是知道道理就能做到的事。相对于儒家而言,佛教有一系列很具体的修行方法。这些方法一直在佛教内部口耳相传,如果运用正确的话可以让你慢慢达到过去那些大祖师佛菩萨的境界。(但是这些方法并不为大多数佛教徒所知。只有少数佛教徒可以真正修持这些教法。大部分佛教徒都只是和儒家人士一样,他们知道某种境界是好的,是圣贤所倡导的,是自己应该有的,但是却缺乏抵达那种境界的方法和途径。)而儒家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方法流传下来。我认真研读过孔子的《论语》,我认为他是有具体的修持方法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方法并未传诸后世。所以,后世的儒家弟子只知道这样的境界是对的是好的,他们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境界,但却不知道如何达到,但是社会又要求他们具有这样的境界,所以他们只能假装自己有这样的境界了。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佛教团体里,佛教也同样盛产伪君子,很多佛教徒都喜欢假装拥有自己不具备的境界。佛教徒经常被人告知不要执着,但是通常告诉他们不要执着的人不会同时提供如何循序渐进达到这种境界的方法。这就像是对一个人说:如果你能吞下你的脑袋,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如果只是提供目标而没有提供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和途径,那么你就等于给他开了一剂无法服用的药,就像是让他吞下自己的脑袋一样。
我对于儒家文化的尊崇是因为它是中国古代圣贤对真理的探索,我不认为儒家表达了究竟的真理。但儒家为你在通往究竟真理和相对真理的路上准备了很多必需的东西。和佛教一样,它在发展延续过程中也出现很多问题,但这其中很多并不是儒家的问题,而是后世学人的问题。相对于现在这种混乱的价值体系以及它所带来的后果,儒家社会毫无疑问是更佳的选择。生活在儒家社会我们会更安全,更少痛苦,更幸福。对于佛教徒来说,儒家的教法就像是佛教的前行,它可以你成为佛教修行者之前的前行。





本文于20205月9日首发于灵山居士新浪微博及谷歌Blogger。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版权归“灵山居士”所属的自然人所有,请尊重版权,媒体或个人(包括互联网媒体,网站,个人空间,微博,微信公众号,纸媒)如需使用请先获得灵山居士授权。不得对文章进行任何修改(不得修改的范围包括:作者名,标题,正文内容,以及标点符号)。我们保留一切法律权利。  电子邮件: lingshanjushisiwu@gmail.com
灵山居士微博:http://weibo.com/lingshanjushi
灵山居士官网:http://www.xinwuyang.com/
灵山居士公众账号:lingshanjushigz

评论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灵山居士:“自我”海洛因、禅修丽春院和精神老鸨(修订)

  2024 年初,有位朋友跟我说,因为整个世界的转变,现在有很多人开始把眼光转向了玄学领域,然后我慢慢就看到了所谓的玄学创业,看到了禅修创业,就我而言,这些人的出现并不特别令人担忧。从释迦牟尼佛时代以来,这些东西就一直都存在,利用佛法挣钱并非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没这么明目张胆。现在新出现的这些不过是些最粗陋最初级的“自我”海洛因、禅修丽春院和精神老鸨。而且他们只是为了赚钱。这让他们看上去没有那么虚伪,也更容易识别。比起这些一点也不专业的外行搞的东西,更让我担忧其实是修行界内部的人。这些人有真正的传承和老师,有真实的法脉,但是他们却在搞同样的东西。比起那些外行的禅修,他们所提供的东西要精致的多,迷惑性大得多。这样的人为数并不少,虽然他们有老师有传承、虽然他们每天都在念诵功课,但是他们却从未真正修行过。虽然他们从未真正修行过,但是他们却以修行者的身份示人。因为他们有正统的老师和传承,有专业的法器和服饰,又好像很努力地在修行。所以,相对于前者,他们更容易欺瞒大众,让大众认为他们是真正的修行者,认为从他们那里能得到真正的佛法而非精神海洛因。因为大多数人根本就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修行。所以他们自然也就无法辨别谁是真正的修行者。这让这些伪修行者得以对自己和他人维持自己是修行者的假象。虽然他们嘴上说的和网上发的全都是正统教言,但是因为他们从不观察内心,也从未审视过自己的价值观,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上每天发生的事,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观念从未被动摇。因为从不观察内心,这让魔王得以乘虚而入,在他和他的受众头脑里大肆改造佛法。他们选择性地接受教法,把那些锋利的教法磨平去势。所以,他们所提供的教法,他们发在朋友圈和微博上的东西,那些神圣的教言,被肢解和扭曲,慢慢就变成了精神海洛因,变成了禅修丽春院,而他们自己则变成了精神上的老鸨。他们的受众,则是那些想在精神世界里爽一把的人。这些人,他们不真的想修行解脱,他们只想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想在精神世界里寻欢作乐。在这场世纪寻欢中,金刚乘无疑成了他们的最佳容身所在,金刚乘不反对贪嗔痴,不敌视欲望(这是他们的理解),所以备受他们的欢迎。这两种人组成了现在相当一部分的修行者。他们是真正的梦幻组合。每天都梦想着不修解脱,梦想着不除贪嗔痴成佛,梦想着不负如来不负卿,梦想着世俗佛法两不误。 作为尚未摆脱无明束缚的人,我们大多数人都还...

灵山居士:内燃机,电磁理论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在我们所接受的教育体系里,中国传统文化一直是作为落后批判的对象而存在的。在我们成长的岁月里,书本杂志还有互联网电视一直在告诉我们:中国传统文化没有发明电话没有发明内燃机没有发明抗生素也没有发现石墨烯和电磁理论,因此对世界文明毫无贡献。我们没有爱因斯坦没有亚历山大·弗莱明( Alexander Fleming ),我们也没有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我们只有夸夸其谈的庄子孔子和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禅师,他们的理论对编程或是治疗艾滋病毫无意义——在过去的两三百年里,这几乎是所有受过现代教育自认有头脑有文化的人的共同认知。因为掌握话语权的人一直在这么告诉我们,而那些被我们视为最聪明的人类精英也都这么认为,所以我们对此毫不怀疑。直到最近几年这种认知还一直在统御着大多数人的头脑,毫无松动迹象。 但我们也注意到一些积极的迹象,印度政府在本世纪二十年代初悄悄删除了教材中的进化论,他们说没有看到猴子变成人类,这可以被视为一个进步的象征。这意味着统御我们头脑几百年的错误认知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作为佛法的发源地,印度一直是我感兴趣的国家。在印度,有相当比例的国民一直都相信神的存在,他们在恒河里沐浴祈祷洗衣。这些相信神祇存在的国民,他们把历史上那些超越现代人认知的神奇事件视为真实发生的历史,(譬如印度教神祗克里希纳曾把高沃达山托在手指上。)而大部分其他国家早就把这些历史当作荒诞不经的神话来看待。(譬如你可以试着在美国人面前一本正经讲述耶叔用五个面包和两条鱼喂饱了五千多人,然后观察他们的表情。)这让他们走在了最前面。在本世纪二十年代,美国政府开始羞羞答答半公开地承认外星生命的存在——他们公布了一些不明飞行物存在的证据——这件事冲击了大部分人的知识体系,他们一直被教导我们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文明生物。而现在,他们将不得不面对自己可能只是银河系几千亿颗星球几百万个文明之一的残酷现实,这让他们的价值观有点经受不住。这件事引发的后续效应是有些聪明的人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之前所获得的知识体系。应该说,这不是件坏事。 必须说明的是,我从来不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从来不相信人是猴子变成的。与猴子相比,我更乐意相信人是猫或者饭盒变的。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一直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铁杆支持者,我也一直认为现代科技文明远远不足以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我从不觉得现化科技文明减少了人类的痛苦。是的,电力的出现让我们减少了爬楼梯...

灵山居士:我对自己的教言

我曾经陷入过这样的一种怀疑:“当我去纠正别人错误见解的时候、当我在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我这么做究竟是想要证明自己比他们高明的成分多呢还是想要以此来利益他们的成分多?” 这种怀疑并非近期出现的新鲜事物,它产生于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其实是我在某次即将入睡的时候忽然冒出来的念头,时间最早大概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时候乔治·沃克·布什还是白宫的主人,川普正忙于管理他的商业帝国,贺锦丽还在加利福尼亚的阿拉米达县当她的助理地方检察官。而我刚刚开始了我的弘法之旅,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且充满热情,觉得自己是完全无私的。直到某一天我躺在床上正准备入睡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这么做到底是想要证明自己比他们高明呢还是想要以此来利益他们?因为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自我怀疑,所以我不得不停下来花点时间去发掘一下自己最深处的那些心理活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我是在纠正别人还是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最深层次的动机其实都是想要证明我比所有人都高明。不止是正在和我对话的那个人或是他的老师。而是所有的人。而我之所以需要这种证明则源于我有一个强大的“自我”需要被满足,当下的现实并没有给我足够的荣耀来满足这一点。所以我转而从其他方面摄取这种自我的维生素,我需要维持这种比所有人都高明的感觉。指出别人的错误并发表自己的高见无疑是获取这种感觉最方便的捷径。这个发现并不令我吃惊,我其实一直都是非常自负的人。即便是现在,能让我心悦诚服的人也就只有一两个。我从小就聪明绝顶,在佛法方面更是闻一知百。而且我是天蝎座,我总是能轻而易举看出别人的问题,看出别人逻辑上的漏洞。虽然这么说很狂妄,但我还没遇到过比我更聪明的人,所以仅凭这句话你就能知道我其实是傲慢到极致的人。(虽然我表面上会假装谦虚,但那只是假象,我谦虚冲和的表象之下掩藏着一颗极为傲慢的心。)假如我只是能看出别人的问题还不是太大的问题,要命的是我还很喜欢指出,喜欢往别人的痛处戳。我很享受这种独醒于众人的感觉。但是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习惯。如果一个人一直这样的话,应该很快就没有人会喜欢听他讲话。大家都会躲着他,很快他就会没有听众。现在我能清晰地看到魔王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是如何利用了我的傲慢和野心,利用了我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态,瓦解我和别人之间的信任,让我们的关系变得疏远而紧张。 相对于第一个发现,其实更要命的是我的第二个发现:我发现当我在发表自己看法的时候,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