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强大且狡猾的“自我”,这源于我们认为自己是真实的存在。我们摸得到自己的脉搏,摸得到自己的脸和耳廓,感觉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所以对我们而言,自己的存在是无可质疑的。我们认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也认为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我们通过和世间万物不断互动一再地确认这一点。我们通过抚摸爱人的脸庞,品尝辣椒酱或是极端的愤怒来增加自己真实存在的认知。既然我是真实存在的,爱自己就是理所当然,连带的我们也会爱上自己的各种附属品。所以我们对我的看法、我住过的酒店,我的猫、我的社交账号头像和我喜欢的歌手,也会生起同样的归属感。我们会认为它们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自我”的延伸。因为它们被你定义为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你会像维护“自我”一样维护这些你的附属品,你不允许别人动他,不允许别人说他不好。即便是只坐过一次的坐垫,你也不希望其他人去坐,如果有人坐了你坐过的坐垫,你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属于你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我们认为“自我”存在,认为“自我”的各种附属品也都存在,所以我们也就自然而然想要保护自我和它的各种附属品,这让我们经常会陷入和他人的各种战争之中,也让我们的“自我”变得无比狡猾而又异常强大。“自我”发展进化到今天,它已经几乎达到了无所不能的程度。也就是说,它有能力把所有要毁灭它的东西全都收服并转为己用。 “自我”经常会和自尊捆绑在一起,因为“自我”的特殊性质——它从未存在过——所以“自我”迫切需要被社会大众认可,它需要被赞美、需要被尊重,所以也就自然发展出了我们所谓的自尊。我们需要从社会、家庭或是任何人那里得到肯定和认可。我们做的所有事情,最终都是为了获得这种肯定和认可。通常我们界定一个人是朋友还是敌人的标准就是他是否能满足我们的自尊。在世俗世界里,朋友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你们能互相满足对方的“自我”、能让对方感觉自己很重要、能知道对方的点、接住对方的梗。但是在佛法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世俗世界截然相反的。在佛法世界里,你被教导:认为“自我”存在是我们所有痛苦的根源。所有佛法修行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要粉碎“自我”,就是要了解“自我”其实从未存在过,从而证悟无我。而上师作为一位特殊的朋友,他和一般的朋友截然不同,他有着特殊的任务和使命,他的特殊任务就是用各种方法来训练你削弱你的“自我”、打压你的“自我”、并最终让你的两种无明习气彻底消失。但是很多人对此完全不了解。他们千
以前有个人跟我说他很欣赏秋阳创巴仁波切的疯智。虽然他表达的很含蓄,但我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他想说的是其实他也想这样玩,他也想表现的很疯狂,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非常与众不同,很能喂饱他的“自我”。他会这么想表示他其实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疯狂,因为他想要做的一切疯狂之举都是在“自我”精密的计算之内,都发生在理性框架内。当你展示 “ 疯狂 ” 的时候,“自我”会一直在旁监视、规范你的疯狂。而真正的疯智只有在两种无明习气几乎消失殆尽的人身上才有可能出现。我见过的很多疯智者,他们其实只是在装成疯狂的样子,那是他们的卖相,他们在装疯的时候依然会保持着某种尺度和观察以免不小心玩过界。他们在营造一种既不会把人吓跑又能展示自己疯狂的有限疯智。但这不是疯智。疯智是全然的活着,是全然的离戏,疯智是不和任何戏论纠缠妥协。所以,这和大多数人无关。 在这个时代,有人在努力扮演一个好的修行者,而另一些人则在努力扮演一个疯狂的修行者,他们把自己打扮成巴黎魔兽或是任何疯狂的样子——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无论你是想扮演好的修行者还是疯行者,其实都是虚弱的表现。你没有勇气做你自己,所以才会装出你认为好的样子。 现今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所缺乏的是正常的智。很多人不知道如何去爱,不知道如何写一封求爱信,不知道如何叠袜子,他们有的人甚至不知道受人恩惠要说声谢谢。所以他们应该学习的是这些,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应该去学习如何种出一朵花,学习对自他诚实、学习观察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细微的贪嗔痴,他们应该学习这些。他们需要的是正常智慧,而不是疯智。除非你现在就能走到客厅在你老婆和丈母娘面前毫无障碍地拉上一泡屎,然后把刚拉的屎抹到你老婆鼻尖,最后再把手指一根一根地舔干净,否则疯智就绝对不适合你。而且疯智在大多数时候只是远观的时候很爽,如果你真的摊上秋阳创巴这样的老师,你很快就会发现那不是你想要的。除非你喜欢经常在半夜两点钟被叫起来在厨房里跳毛利族战舞。如果真的给你完全彻底的自由,你第一感觉肯定是害怕,你会退缩。因为你还没准备好踏出这一步,没准备好和世界决裂,你还在乎很多人很多事,你只想玩一下,并不想真正被当成疯子。因为你没有真正的疯智。 首发于 2024 年 11 月 18 日。 本文于 2024 年11 月18 日首发于灵 山居士微博及其他平台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版权声明:所有灵山居士文章简繁体、中英文及各语种版权归“灵山